这个学生他熟,或者说他们院都不陌生,这个学生自己独立经营的公众号月收破十万在他们院早就不是什么新闻了,每次一有热点、奇点,他比谁跑得都快。
虽说季航的话是看着周作颂说的,但却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
他以为这人说的这几点基本没法儿取证,这人是拿不出证据才给他打嘴炮,哪里知道真正的致命一击被当成了后手藏在后面。
本来老D想着季航这么下血本,以为是个多高难度的技术活儿,哪知道对着收到的材料一看,简直就是送分题啊,一分钟就一分钟,一分钟也拦不住这是道送分题。
周作颂听完当即在心里舒出了一口长气,轻松一耸肩,不以为然道:“证据呢,你现在也是一张嘴空说。”
说是有选择,其实根本就是威胁。
这一分钟里,季航拨通了他大表哥那个律师朋友的电话:“白哥,关于诽谤的律师函难搞吗?”
闻言,季航嘴角翘出一个奚落的弧度,心说到底还是个刚毕业的学生,开口第一句就上套了。
都说发生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罪的,但事实是也没有一片雪花会站出来承认自己有罪。
几乎是找人行动一开始,围观的不少同学便一致将视线投向了他们包围圈临界边缘的一个角落,那里站着一位胖胖的矮个眼镜男,稍离他近些的同学已自动后撤为他空出了位置。
对比起校领导层的慌乱,周作颂本人就镇定多了,一推面上的镜片便对着季航淡然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诽谤。”
阮绎早在刚刚透过众人看到季航的第一眼,那颗一直悬在他心头的大石头便彻底落了地,所有拔地而起的愤怒都因为这个人的到来找到了最坚实的靠山。
白律师很干脆:“你要我现在就能给你,换个名字的事难什么,怎么了,你被人黑了?”
周作颂面上顿时血色全无,这才惊觉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说错了话。
哪想刚说完,那头便道:“哎原来他是你对象啊,我刚还看到这个了,上热搜了,二十几的位置,不过现在已经被压下去了,应该是港大紧急找了人的吧。”
数分钟前,季航一踏进会场就找到了先前刚被他挂断电话的兄弟,开门见山:“一分钟,帮我查个人,比赛漏洞我给你售后服务,保证两个里起码存活一个。”
还捧着手机的文院老头一听见上司发话,立马一步一个动作在人群里笨拙的四处搜索起了周作颂的影子,毫不顾忌打脸速度,嘴里碎碎念便跟着重复了起来:“周作颂……周作颂……”
眼睛最雪亮的,永远是群众。
事已至此,所有任务全部完成,季航打算放飞自我了,对着那小胖子的嘲讽在一瞬间点到了最大:“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认清自己投胎水准就是比不上你们天天酸的这些人?”
最后还是那个黄书记率先开了口:“周作颂……你们院戏文二班的周作颂在哪……”
季航就给他掰着手指头算:“一,阮绎从未找过任何人开后门;二,阮绎无论跟哪位老师都不存在不正当关系;三,阮绎专业成绩年级第一完全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成果。”
这还是白律师后来在电话里告诉季航的,说周作颂这篇文章写得巧妙,没有直接点明他想要表达的观点,换句话说,只要没有明明白白的写出来,就尚有那么一丝置喙的余地。
季航面色一沉,那篇文章的传播广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白哥……”
一听交换条件,电话那头立马什么屁话都没有了,爽快一声“成交”便挂了电话开始干活。
这前前后后总共就两分钟,季航还没找到地方,筹码就已经全部就位。
“不,我对象被人黑了。”季航说完便报出了阮绎的名字。
一时间,所有在场的师生都静默了,有的在看被文院院长握在手里的手机,有的在看那几个校领导。
季航只朝阮绎一眼看过去,阮绎便自主自发从人群退到了季航身边,情绪高度紧绷的两人仅在彼此交换过眼神的一瞬在面容上出现松动。
项:“或者我重新把阮绎那条热搜顶上去,反正我们两个当事人都不介意。”
这次都不等他说完,电话那头便很懂地主动道:“得嘞,等着,我直接给你上个豪华套餐,一分钟后微信查收。”
“为什么就是不能正确认识‘富二代’三个字?我要是富二代我也不工作,阮绎毕业了不出门工作到底是吃你们谁家大米了,你们告诉告诉我,我给你们报销行吗?除了建议你们有空在背后逼逼别人,不如去研究研究怎么投胎,其他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季航抱着胳膊说的理直气
周作颂只见季航扯出一抹冷笑道:“那也就是说你间接承认了你原文里确实有暗示我上面说的几条,没错吧?”
但他到底是比阮绎当时找主舞台轻松了不少,因为他只要顺着人多的方向走就对了——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就被本该零星散步在各个角落的学生围成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