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眸,扯了下嘴角,“你知道了?”
似乎,人际来往成为了最困扰她的问题。
正好榨汁机停了,室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苏花朝说完之后低着头,长舒了一口气,低声说:“冯攀不会拒绝宣志译的要求,而我也没有办法接受与宋舒怀共事,与其令他两难,还不如我主动点说放弃。”即便放弃的过程很,艰难。
这世间有太多迫不得已,让她无能为力。
霍绥把她抱了下来,轻声安慰道:“我在,花朝,我一直在。”
“苏花朝?”
苏花朝斜靠在沙发上,这一天的经历使她疲惫至极,她挂着最恰到好处的笑,迎合所有人。
霍绥起身把室内的灯都给按灭,末了,走到她的身边,一把把她从换鞋凳上抱起,放在了客厅处的沙发上。
他耐心颇足,安慰声从未断歇。
那毕竟,承载了她的梦想与努力。
“交给我,嗯?”
霍绥坐在双人沙发上,柔软的沙发陷进去大半,他逆着光,说:“下周我得出国一趟,估计得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回来。”
她在夜色中缓缓的阖上了双眼。
苏花朝不无疲惫的叹了口气,“我准备去南方待一段时间,圣诞……估计不会回来。”
霍绥表情有些不自然,明知她看不见,却还撇过头去。
“不了,我打这个电话就是想和你说一件事。”
她进了办公室,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接起电话。至少,他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了,这足以让她开心一些。
是啊,她终于承认,在放弃朝九的时候,她的心,不是不痛的。
霍绥觉得他说的已
霍绥伸手,覆在她心口:“这里,疼吗?”
“什么事?”
宋舒怀这下再也伪装不了了,“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霍绥,我只不过就是喜欢你。就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就把怀舒置于死地吗?”
:“朝九也是?”
头顶冷不丁的传来霍绥的声音:“喜欢吗?”
毕竟,宣志译与霍绥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的。
他脸上流露出淡淡的、淡淡的温柔笑意。
霍绥疑惑,“怎么突然想去南方了?”
“宋小姐,我们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
她睁开眼,抬头看他。
“——不是怕。”苏花朝直直的看向他,那天刚好有熹微的日光,从厨房的窗户处照在她的脸上,映出她脸颊处的细碎绒毛,“只是觉得,麻烦。”
“我不应该知道?”他干咳几声,“怕牛奶溅出来沾了衣服,觉得麻烦,所以不喝;可还是来榨果汁。朝九呢?怕朝九……”
苏花朝不明所以的抬头。
有多少年没有看到她对自己示弱的样子了?可霍绥宁愿她永远骄傲如女王,不愿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苏花朝眨了眨眼,一秒,两秒,三秒之后,她终于完完全全的阖上双眼。
串灯颜色五颜六色,闪闪发光,悬挂在上方的装饰物在缤纷霓虹光线中显得俏皮与可爱。深绿色的圣诞树是最沉默又最般配,它无声静默的伫立在侧,甘愿当背景板。
重复第一年做的事。
从相遇那一刻开始,霍绥就知道,他所有的无能为力,都是面前的这个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宋舒怀刻意忽视掉他的冷漠语气,“我还有半小时下班,到时候,一起吃晚饭吗?”
苏花朝:“离圣诞还有一段时间吧?”
霍绥说:“无论是怀舒,还是朝九,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你知道吗?”
第28章 第二十八只猫
“我让他们撤资的原因,和怀舒本身没有关系。”
苏花朝抿唇,笑着说:“你特意布置的?”
苏花朝坐在沙发上,霍绥站在她身侧。
二人的眼神都落在圣诞树上。
呜咽一声:“霍绥,我真的,好难过。”
她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低低的啜泣声就在他的耳边。
他踱步过来,靠近她,两个人的脸之间,只隔了一指距离,她眨眼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两个人双睫轻碰的细微声音。
这个号码她是问了许多人要的,辗转了好久才要到。简单些,她可以问宣志译要,但不行。她和宣志译的来往也仅是工作之间,除开公事,两个人也鲜少见面。她是知道宣志译对自己的感情的,但她不会对他有任何的回应。
霍绥说:“疼吗?”
他们两个人上床的那天就是圣诞,自那之后的圣诞,哪怕再忙,他们两个人都会心照不宣的抽出时间,也不干什么,就在苏花朝的房子里,搭个圣诞树,两个人布置圣诞树,等到晚上,靠在阳台上喝着红酒。
苏花朝:“五周年呢。”她轻声说。
那天阳光正好,英俊男子怀里搂着的人低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