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澜躺在他背上，自言自语般，说了好多话。恨不能从出生那一年开始讲，一直讲，讲到天都黑了。
那一番相互试探，并未得到什么结果。
“肖烈，我不想走了。停在这里就好了。”
修整了一个礼拜，卫澜开始正常吃饭，干活, 忘了那件事。毕竟，中恒已经到梦里与她告别了，时间已经不短，是该与他划上一个句号了。
不过肖烈这人又有幺蛾子，他自己减少抽烟，还让她也少抽，现在已经开始限制她的数量，两天不许超过一盒。
卫澜从桌子上下来，从身后抱住他。
今天的烟少了一半，总感觉嘴里少点什么。没有烟，她只好把狗尾巴草咬进嘴里。
他在高出，居高临下，连同他的气势也一并高了。
他捡起脚边一个石头子儿，往伙计身上扔。山里阴暗，伙计只觉后脑勺被什么东西打了, 抬头看, 四处看，啥也没看见，只有小黄伸着舌头看他。
肖烈站在阳台，被那傻伙计逗笑了。
“干吗？别耽误我干活儿。”肖烈手中不停，卫澜只管靠在他背上。
肖烈还在挥汗如雨，好像根本没在听她讲话。他手里的那块木头比她重要。
“不如明天我草拟一份卖身契，你愿意的话就签，想住多久住多久，不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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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一直都在么？”
他忽然发声，声音从他的胸膛震荡到她的五脏六腑。她感觉耳朵开始发烧。
从他怀里挣出来, 她溜了。
没酒，没朋友，现在又要减少抽烟。她知道这是杜绝她抽烟的前奏。
“我对你而言，有这么重要么？”
肖烈歪着头，照顾着她的身高。
肖烈在她身后，伐木工人的造型，挥汗如雨，时不时看看无聊干坐着的农妇。
手中的锯条微微停顿，他好似没有听见，继续劳作。
？”
疑神疑鬼了一番, 刚蹲下来跟小黄逗趣，后脑勺又被砸。伙计蹭一下站起来，“谁？谁呀？”
“是你先怕我赶你走的。”
卫澜送上毛巾，帮他擦汗。
她靠在他背上，把自己累睡着了。
他静了静，“我在不在重要么？”
小黄伸着舌头看热闹，伙计已经吓得魂不附体, 扔了狗链子跑了。
她拿起他喝过的水自己喝了一口。
肖烈瞥她一眼，这姑娘的思维还真是跳跃。不过他怎么也不像个爸爸吧。
怀里的人跑了, 肖烈满怀山风，沁得整个人清爽极了。
她在院子里揉着小黄的脑袋，手里抓了一把狗尾巴草。等。
“你先提张婶儿他们带薪休假的事的。”
木头锯掉一半。
“看你表现！”
他们之间不会有未来, 又何来的永远。只当一时情话，说一说就罢了, 千万不要挂心。
“玩狗尾巴草的习惯也是从那时候留下的？”肖烈拿起锯条又开始锯。
肖烈刚扛了一根木头回来，正在院子里劳作。她需要适时地送上水与毛巾。
卫澜垂下目光，最近露骨的话说了太多了。莫名其妙地又来了一些尴尬。
卫澜想起小时候等爸爸下班时的场景。跟现在的情形好像。
她忽然认真起来，一双媚眼无声地凝视着他。
“重要！”她毫不迟疑，看着他的眼睛，“这一切没有你，就都不成立了！”
卫澜与肖烈如同以往，太太平平，没什么争吵。
卫澜坐在他旁边的桌子上，“是啊！——我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就去抱他的大腿。”
☆、第 47 章
“肖烈，你为什么总是砍木头啊？”
卖弄风情，她学会了。
小黄蹲在她旁边，肖烈被她靠得紧，一下也没有乱动，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
“小时候，我也经常这样等我爸下班。”
“等同于你活多长。”
他还在端详那块木头，想下一步该弄掉哪里。
“一直是什么意思？”
谁认真谁就先输了。她卫澜已经一无所有，不可再把所剩无几的一切搭进去。人生那么短, 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心碎。
天呐，日子还有什么乐趣。
日子如常，并没有什么卖身契等着她签，那日的话，没人再提。
如果崔小颜和江城知道了她的想法，一定会很开心的。
那份认真转眼就没了，她媚眼弯弯，娇嗔地推他的胸口，“行不行，答不答应？”
“那你到底会不会赶我走？”
肖烈垂下眼睛，看着怀中瘦弱的女人。
卫澜看着木头，说了些不搭边儿的话。
两手支在阳台上, 他静静看着伙计在院子里逗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