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的俊秀清雅, 看着亦是眉眼聪慧之人,可这剑法却是与山庄众人相差甚远。
白发额花的少年终于抬起头来,那是一双很安静的眼睛,像是林外清明的天色,吴裙在他眼中看到了手上尚未使出的剑。
负手立在竹林外的中年男人看着林中挥剑的少年微微叹了口气。
碧罗百鸟裙,本就不该重现于世上。
乌发雪肤的美人唇边梨涡浅浅的,宛若江南从未有过的冰雪消融。
白发温润的青年叩在剑鞘上的手顿了顿却又想起她昨夜的话来:“叶英,你们其实什么也不懂。”
叶英挥剑的手顿了顿,又继续刺出了第十剑。
这柄剑已胜过了世上任何锋利寒刃。
她看着那静立在林中的少年,忽然笑了起来:
那少年紧抿着薄唇, 温雅的眉眼有些孤独, 吴裙坐在树上三日从未见他说过话。
藏剑山庄剑法闻名天下,叶英为家中长子自生下便被寄予了厚望。
那生涩的剑法便连树上青雀也未曾惊动, 吴裙拆开手中糖膏扔进嘴里。
四季剑法乃是叶氏入门剑法, 他已习得多时却仍旧如此生涩。
此后一连一月她都在树上等他,那姑娘平日里也安静不说话,只是会在他停歇下来时递过一
她语气孤独, 像是他少时持剑不语的静默, 有着少年意气的固执。
黑色靴子踩在落叶上,在簌簌寒风中几不可闻。
叶英持剑的手顿了顿。
叶英第一次见她并非是在破庙中。
“你的眼睛真好看。”
杭州春来甚早, 残冷还未消新柳便已嫩绿。
叶孟秋目光失望,未再看林中最后一眼。
“或许他生来便不适合拿剑。”
湖畔忆盈楼的姑娘们做的梨膏甜的腻人,原本清冷的竹林中似也沾了些香味。
西子湖畔的竹林中,白发少年一遍一遍挥着剑。
他的眼里专心的只看得到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