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奶奶立刻知错，说道：“要是严清明那孩子，那可比你大十岁呀乖？”
随即跺脚回厨房，咔咔切萝卜。
刘奶奶则压低声音，问她：“就殡仪馆那个？老李，这不行啊……你想想，放解放以前，这工作都是下九流啊……那孩子平日里见我来了，也不怎么说话，看着渗人。”
推开门，看见他妈坐在客厅，手里拿着一个玉镯子，对着光品。
“哪来的？”楚尧问。
江北北打了个哭嗝：“你们为什么不猜楚尧！是我尧哥！我说的是尧哥！”
“你……”你了半天，后面却没词。
“我爸送你的？”
此时，刘奶奶一拍大腿，说道：“那个谁！是不是一楼那个！”
“干嘛啊，想起买这种东西了。”楚尧嘴角微撇，还了玉镯。
江北北指了指门外，眨了眨眼：“就，特别近。”
说完，竟然有点委屈，眼圈瞬间红了。
看来是不便宜。
刘奶奶彻底闭嘴，面露惊恐，一时间想说又不敢说。
江北北状作娇羞，低头，用脚在地上画圈。
“西周？！”
声音不小，气势不足。
这应该怎么表达呢？
楚尧站在自家门口暗暗思忖了好久，也没想起来到底是什么话题才能让她这么大声跟奶奶吼出他的名字。
奶奶揍她：“瞧你这泪窝浅的，这还用哭？”
楚尧：“看不懂，第六感觉得很贵。”
“别猜了，反正也猜不到！”
两个老人感伤了会儿，奶奶忽然想起了江北北之前说过的小伙子，立刻忘了毒贩。
“北北，你来！”奶奶喊，“你上次在电话里说的那个小伙子是怎么回事？”
楚尧生来头一次被水呛得嗓子眼生疼，一边咳着，一边皱眉瞪他亲妈。
江北北震惊：“不是！”
九二五猎豹行动，虽然抓获了头号犯罪嫌疑人，端掉了毒窝，然而给毒枭告密导致行动险些失败的国内毒贩赵二子却逃了，至今未被抓获。
奶奶愣了一愣，也不知道接什么话好。
江北北鸡啄米似的点头。
他脱掉大衣，倒了杯水，仰头喝水。
楚
“嘿嘿，奶奶……就，如果我说，我看中的小伙子，离我特别近，你会猜谁？”
“咱单元的？！”奶奶终于惊了，眼周围的褶子都要撑平了。
江北北咯嘣一下把萝卜掰断，恶狠狠道：“还不如不跟你们说！”
就又要擦泪。
“让你大宋伯带的。”楚妈说，“你宋伯伯旅游回来了，我托他带了一对儿。”
他自认为没有。
奶奶挥手，摇头道：“不说不说，管她呢，咱不管她的事，在家吼我这个老婆子，出门碰见了，一个字不敢说。”
楚尧蹙眉：“多少钱？”
泪珠啪嗒就从睫毛上掉下来了，还带响。
楚尧回来好一会儿了。
他刚把脚踏上二楼台阶，就听见对门江北北吼：“尧哥！我说的是尧哥！”
江北北垮了肩，收笑：“算了，直接告诉你吧。”
江北北面无表情：“你猜，你俩猜一遍，是不是要最后才猜到？”
“不告诉你。”楚妈说，“但是你要是把它摔了，老娘一定把你拆了扔出去。”
“前几年还问问，这几年我也不问了。”刘奶奶咬牙切齿道，“我咒他死在垃圾堆里没人收尸！最好早死了！”
楚尧连忙自检：最近有做过什么令她不开心的事吗？
“大秦他儿子？”
奶奶顿悟，扭头问江北北：“是元儿吗？”
“那就是三楼那个！”刘奶奶拿出指点江山的姿势，老将军坐阵一般，一言定乾坤，“那个律师！谁来着，姓……嘿，瞧我这记性！”
江北北拖鞋蹭着地跑来，举着半截萝卜傻笑。
奶奶呀，我都给你暗示了，是我亲奶奶你就猜中！
“哎哟！”奶奶捂心口，好半晌站起来，打了下她胳膊，说道，“真的啊？你跟奶奶说实话，是不是咱单元的小子？”
奶奶扭头：“小宋？”
奶奶：“你同事？”
不过听这个语气，不像是好事。
奶奶吓得半晌没敢喘气，急问：“谁？”
楚妈把玉镯子小心递给他，说道：“你看这品相。”
奶奶道：“嘿，这妮子，就这脾气，跟她爸一模一样，平日里看着听话，一句话说不对就给你瞪眼。”
“不是不是，对门儿那个！大宋对门那家，丽丽她儿子！那谁来着！”
“猜猜看，楚无常。”
楚妈找准时机，说道：“给北北准备的嫁妆。”
不说江北北奶奶了，就是刘奶奶，也愣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