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碰了碰她鼻尖，“亲吧。”
温羽毛跟周明明对视一眼。
教室里，高路平板着脸看两个人又难分难舍地亲到一处。下意识地要气，想把手攥起来。
一个孩子还摸了摸另一个孩子的脑袋，“怎么样？”
校园里又黑又静，因为是郊外，偶尔还有那么几声虫鸣。
进考场前，高路平沉默许久，忽然出声：“等会儿！”
记住个屁，全糊在一起了，谁还分得清楚哪道题是哪来的。
“追尾了吧！”许爸爸瞪了妻子一眼，从副驾驶麻溜地下车。
生怕高路平得理不饶人，她红着脸抢占先机，“我就说脸怎么疼呢！咯死我了！”
许傲看她一会儿，俯下身，一手揽住腰，一手环住腿弯，抱孩子一样直直抱了起来。
老赵撇着嘴，“重感冒，来不了了，求着我帮他忙。”
高路平和周明明已经等在外面了，身边是表情不太好的老赵。
周明明跟她咬耳朵。“你还记
见他表情僵僵的，周明明急起来，口不择言地想撇清干系：“手上都是骨头！一点也不肉了！还没肉乎乎的时候讨人喜欢！”
“怎么了？”许傲低头问。
门口的周明明扬着嘴角，扭头跟她交换了个眼神。
两天的考试，她们都答得行云流水。
“赵圆娜弃考了。”周明明小声跟温羽毛说。
温爸爸给她第N遍交代完注意事项，老赵才到，招呼着把班里的人聚到一起分准考证。
温羽毛脸很烫。
温羽毛难免有些对未来的不安，心里满满涨涨，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会破坏掉这会儿的气氛。
周明明愣，怎么也想不起来是怎么枕到他手上去的。
许妈妈慌忙也跟下来了，“我哪知道那是右边！”
然后猛地住嘴了。
等拿到卷子，温羽毛往后一翻，看到压轴的那道题，眼里闪过一道惊喜的光。
在那一年被拉得又急又忙的时光里，这晚上流淌得格外缓慢。
最后那天下午，考场外却出了个意外。
高路平白他一眼，然后三言两语把这道题涉及的考点和答题过程概括了一遍。
她安静片刻，仰头看许傲的下颌。
许妈妈这下又活泼起来了，没管人家的推辞，把人拉到附近的咖啡店里，说是一块等，等接到俩孩子，再一起去修车。
转念一想，这么暗，脸红也看不出来的。
温羽毛已经很久没见过赵选手，对她的最后印象还是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她怎么了？”
俩孩子下了考场。
许傲在一旁对温羽毛笑，“认真听。你表哥在我们班有个外号，叫猜题王。”
许是怕那个噩梦真的成真了，高考那天，温羽毛老早就爬起来了。
高路平收回被压麻的手。发现上面亮晶晶的液体，嫌弃地拿了张纸擦。
前面那辆车靠边停着，尾巴上凹进去个小小的坑。
她揪住他衣领，翘起下巴，小心地找到他嘴唇，吮住，细细地舔吻着。
许傲笑，“好。”
分完又拿出一沓，“理一的！也过来！”
她在家里向来是说一不二，难得犯个错，羞愧极了。
竟然要击毙我。
……原来高胖胖还是个迷人的吉祥物。
她的眼睛在月光下亮闪闪的，“我有点想亲你。”
他一手拽住温羽毛，一手拽周明明，“第十套模拟卷倒数第二题，你俩还记着吗？”
他们几个的考场都分在本校。
夜风很凉爽。
真不想分开啊。一定要努力，考去一个学校才行。
高路平看她一眼，耳尖有些热。
两个人眼观鼻鼻观心，看着桌上的书陷入默契的沉默。
温羽毛在心里愤愤地说。
“感觉挺好的。”笑出两个小酒窝。
许傲见她不作声，搂着她靠到栏杆上。
高路平皱着眉头瞅她一眼，也有些不自然。
下午照旧。
“嗯？”许傲垂着眼睛看她。
没想到车主夫妇很和蔼，说都是过来等考生。没太计较。
“我们老班呢？”一群男生围了过来。
他拿手按了按，“让你往左边拐！左边左边左边！”
“你干嘛……”周明明枕着他手睡得正沉，被闹醒了。
许爸爸叹了口气，语气又和缓下来：“等着吧，等人家车主回来，跟人道个歉。”
温羽毛咬住下唇，“那你低下来一点呀，够不着。”
她没骨头似的往他身上一靠，迷瞪半天，“许傲你有时候真过分。”
他把纸团了团，扔到桌上。
许傲胳膊收紧了些，懒洋洋地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