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没？！”
丝毫没空细想，他要监管表妹和许傲的私生活就算了，非扯着人家周明明一起算什么事。
“你是说我喜欢她？”他说得慢吞吞的，“但是……她说她有喜欢的人啊。”
除了缺觉。
高路平又一次陷入了巨大的谜题里。
许傲声音很低：“要是我说一丁点也没有，那绝对是假话。”
风油精咖啡浓茶眼药水轮番上阵，都没能拯救她。她笔尖在书上歪歪扭扭了几下, 啪嗒一声，栽倒在模拟卷上。
大概是有陪伴，温羽毛并没觉得传说中的高三有多难熬。
许傲睨他一眼，没答。
许爸爸：……
“谁？”
也不需要放在嘴上说。日日年年，她终能明白。
周明明蓦地被他这么捏住肩膀，整个人都呆了。
许傲顿了片刻。
“哎！听见了！你别拧我肉！疼！”
高路平第一次发觉，他嗓音这么听来，还挺深情。
第50章
他这种自信法, 让许爸爸心焦得很。从挂了电话，就烦躁地在家里走来走去。
许傲勾着唇角，“问你自己啊。以前她叫你高胖平，你说自己生气，怒甩肥膘二十斤，现在呢？非强迫人家跟你考一个大学，想干嘛？”
“谁？”他跟着问，“我哪知道！”
沉默中，倒是高路平正色感慨了句，“不会后悔就好。”
于是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兵荒马乱的高三生活正式开始了。
说着，伸手要推她。
他们坐在那间没有人的旧教室里。
他站在洗手台前，蹙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这天晚上, 实在是撑不住了。
温羽毛站在前面店门口的灯饰旁玩手机，霓虹照着她的裙角和细嫩的腿。
待许傲洗完手的时候，他才肯接受这个暗示。
许傲挡了，“让她睡一会儿。”
转了个弯，许傲停下脚步。
不管是说这决定全是因为她，还是说一点也没考虑到她的因素，都太过了。
盛夏的夜晚。
“所以你不准强迫他，听见了吗？”
在他恳切严肃的注视下，鬼使神差点了个头，“会。”
他不作声地远远看着。
最终，这些全都没说出口。
许傲手里的笔没停, 侧过头瞧她一眼，笑了起来。
许傲眼皮都懒得抬，伸手把她脑袋按下去, “把这道算完再跟我说话。”
“再说了, ”她忽然一笑, 冲丈夫挤挤眼, “外面大环境那么开放，他去的话，我还得整天担心我儿子的性取向呢。”
高路平抻过来脖子，看了看她脑袋下的试卷，不满道：“这么半天了，选择题还没做完！”
许傲懒得理他，慢条斯理擦干净手，走了。
“有没有？有没有？有没有？”高路平复读机一样跟着他问。
许傲没搭理他，摸摸温羽毛的头，继续做题。
开了这个头，便有太多的话争先恐后地要往外涌。
许傲这么问了，把他问得一怔。
，一把扳过周明明的肩膀，“这样，以后你跟温羽毛的数学成绩，就交给我和许傲了。文科么，得数学者得天下……语文英语文理科的也差不多，我也包了，这样主科没问题了，只剩下文综，政史地的话，地理我也很擅长，历史和政治就简单多了，你死记硬背总会吧？”
汽车的灯光不停打过。
她是真的睡不够，但也不敢多睡。倒计时上的数字每天都在变少, 成绩提高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时间。
高路平思维迟滞，过了半天才跟上来，他把这事甩出脑袋，问出之前的疑问：“你跟我说实话，现在不想出国了，有没有毛毛的原因？”
道阻且长，往后，就牵着她的手，深深浅浅地一步步走吧。
高路平对这个称呼十分不满，“十八岁生日还没过，媳妇儿个屁啊你媳妇儿。”
温羽毛还又问过许傲几次。
许妈妈倒是很想得开, “又不是说出了国就一定很有前途，不出就完蛋了。以后要是改变主意, 还随时能走嘛。”
高路平充分履行要承包两个人成绩的诺言，每晚下自习后，都要把周明明掂过来, 监督着她坑坑巴巴地做会儿卷子。
“不会。”许傲淡淡一笑，“出不出国又怎样？我有没有混得好的本事，我自己最清楚。”
他把椅子上搭着的外套取下来，披到温羽毛背上，低声说了句：“看把我媳妇儿给困的。”
“非常好！”
高路平满意极了。
她愿意跟着他，他再做决定时，就得把她放在未来里一起考量。
只是那时候承诺了会好好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