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路平收回被压麻的手。发现上面亮晶晶的液体,嫌弃地拿了张纸擦。
高路平白他一眼,然后三言两语把这道题涉及的考点和答题过程概括了一遍。
许傲笑,“好。”
温羽毛难免有些对未来的不安,心里满满涨涨,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会破坏掉这会儿的气氛。
许妈妈慌忙也跟下来了,“我哪知道那是右边!”
许爸爸叹了口气,语气又和缓下来:“等着吧,等人家车主回来,跟人道个歉。”
见他表情僵僵的,周明明急起来,口不择言地想撇清干系:“手上都是骨头!一点也不肉了!还没肉乎乎的时候讨人喜欢!”
“赵圆娜弃考了。”周明明小声跟温羽毛说。
教室里,高路平板着脸看两个人又难分难舍地亲到一处。下意识地要气,想把手攥起来。
真不想分开啊。一定要努力,考去一个学校才行。
转念一想,这么暗,脸红也看不出来的。
“我们老班呢?”一群男生围了过来。
两个人眼观鼻鼻观心,看着桌上的书陷入默契的沉默。
没想到车主夫妇很和蔼,说都是过来等考生。没太计较。
温羽毛咬住下唇,“那你低下来一点呀,够不着。”
高路平皱着眉头瞅她一眼,也有些不自然。
然后猛地住嘴了。
高路平看她一眼,耳尖有些热。
“追尾了吧!”许爸爸瞪了妻子一眼,从副驾驶麻溜地下车。
她安静片刻,仰头看许傲的下颌。
她揪住他衣领,翘起下巴,小心地找到他嘴唇,吮住,细细地舔吻着。
竟然要击毙我。
“怎么了?”许傲低头问。
下午照旧。
温羽毛已经很久没见过赵选手,对她的最后印象还是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她怎么了?”
分完又拿出一沓,“理一的!也过来!”
周明明愣,怎么也想不起来是怎么枕到他手上去的。
许妈妈这下又活泼起来了,没管人家的推辞,把人拉到附近的咖啡店里,说是一块等,等接到俩孩子,再一起去修车。
温羽毛在心里愤愤地说。
“嗯?”许傲垂着眼睛看她。
许傲见她不作声,搂着她靠到栏杆上。
他拿手按了按,“让你往左边拐!左边左边左边!”
夜风很凉爽。
许傲看她一会儿,俯下身,一手揽住腰,一手环住腿弯,抱孩子一样直直抱了起来。
进考场前,高路平沉默许久,忽然出声:“等会儿!”
老赵撇着嘴,“重感冒,来不了了,求着我帮他忙。”
他把纸团了团,扔到桌上。
“你干嘛……”周明明枕着他手睡得正沉,被闹醒了。
然后碰了碰她鼻尖,“亲吧。”
……原来高胖胖还是个迷人的吉祥物。
俩孩子下了考场。
“感觉挺好的。”笑出两个小酒窝。
温羽毛脸很烫。
周明明跟她咬耳朵。“你还记
门口的周明明扬着嘴角,扭头跟她交换了个眼神。
温羽毛跟周明明对视一眼。
最后那天下午,考场外却出了个意外。
他们几个的考场都分在本校。
在那一年被拉得又急又忙的时光里,这晚上流淌得格外缓慢。
等拿到卷子,温羽毛往后一翻,看到压轴的那道题,眼里闪过一道惊喜的光。
她没骨头似的往他身上一靠,迷瞪半天,“许傲你有时候真过分。”
她的眼睛在月光下亮闪闪的,“我有点想亲你。”
生怕高路平得理不饶人,她红着脸抢占先机,“我就说脸怎么疼呢!咯死我了!”
许是怕那个噩梦真的成真了,高考那天,温羽毛老早就爬起来了。
许傲在一旁对温羽毛笑,“认真听。你表哥在我们班有个外号,叫猜题王。”
一个孩子还摸了摸另一个孩子的脑袋,“怎么样?”
高路平和周明明已经等在外面了,身边是表情不太好的老赵。
两天的考试,她们都答得行云流水。
校园里又黑又静,因为是郊外,偶尔还有那么几声虫鸣。
许傲胳膊收紧了些,懒洋洋地回应她。
她在家里向来是说一不二,难得犯个错,羞愧极了。
记住个屁,全糊在一起了,谁还分得清楚哪道题是哪来的。
前面那辆车靠边停着,尾巴上凹进去个小小的坑。
温爸爸给她第N遍交代完注意事项,老赵才到,招呼着把班里的人聚到一起分准考证。
他一手拽住温羽毛,一手拽周明明,“第十套模拟卷倒数第二题,你俩还记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