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埋下脑袋，怕眼圈红了被看到。
只有石涛轻松地笑起来：“嗨！说清楚就好！既然不想了，那就正好了嘛。”
周明明呆呆地想。
他下了结论，又下楼去照顾他的生意了。
高路平继续复杂，他与许傲对视一眼，撇开目光。
许傲扯着张纸巾给温羽毛擦了擦脸，“出哪门子国啊，不出。”
“真的？”温羽毛仰起脸。
何况，他一直认为，许傲不是个会为了恋爱，束住自己前程的人。
他话音落时，包厢里很静。
许傲缓声解释了遍。
他安抚地用唇角碰了碰温羽毛的额头，把告诉爸爸的答案又讲了一遍。
前面还顺畅，后面就有些要语无伦次了。
，也可能不是刻意要藏着，还没说而已。
她把他看得那么重要。
周明明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愣神。
说是他初三时随口提过想出国读大学的事，爸妈就记在了心里。要是去的话，这段时间应该开始准备递交材料了，他们就不声不响联系着把该铺垫的事情先铺垫了一下。
“真的假的？”高路平将信将疑，“那石涛怎么说你要出？究竟怎么回事？”
他低头吻她。
但如果是她。有这种想法的第一时间，就会跟他商量。
许傲心口被烫的一抽。
语气那么温和。
明知道不应该死钻牛角尖，但就是横在这里过不去了。
高路平没想到他答得这么果断。
他把石涛拽了出来，自己坐进去。看着温羽毛头上的发旋，过了挺久，才问：“不想让我走么？”
“我是说，”温羽毛自觉这话说出来会显得有些自恋，把声音放低了，“你不想去了，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吗？”
周明明转头看了看他生气的表情，胡乱想着，究竟为什么他每次都要连问三个问题啊？
许傲无奈一笑，手兜到她眼底，摸了摸，没湿。
总是想说，何德何能啊。
让温羽毛想起来那次，她以为惹了祸丢了人，他却揉着自己脑袋问摔疼没。
总而言之，说不去，不仅是认真的，而且是严肃的、深思熟虑的。
许傲眼睛里的温度越聚越高。
“我爸打电话就是催我回去说这个，”许傲继续说着，“刚才已经跟他说明白了。所以现在没有要出国的打算。”
从谈恋爱的角度大概是好，但从朋友的角度，他并不觉得这个选择有多么明智。
没来由地就越发难受。
温羽毛躲着他的眼神。
结果下一秒，两颗滚烫的液体就落到他指尖上。
“你准备出国的事，怎么没跟温妹妹说啊？”石涛也是很无辜。
哭了？
方才在电话里，爸爸也静默了会儿，声音还挺沉重：“你是认真做的决定吗？”
真的喜欢么。
他怔，“怎么了？”
这么简单一句，却把温羽毛的委屈给勾出来了。
她这么好、这么好，他拿所有的一切对她
问的是石涛他们：这刚几分钟，怎么就把人给我弄成这样了。
甚至恍惚想到，许傲说喜欢，是喜欢她什么呢。
许傲这次没顾忌着他在了，直接把温羽毛整个一搂，抱起来放在腿上。下巴搁在她发顶，“不想了。”
果断得几人都默然了。
许傲眼底倒是坦荡一片。
……这么问可真是羞耻啊。
差点没直接说他儿戏。
许傲看了圈几个人各异的表情，轻叹口气。
许傲打开门走回来时，就看到她白着个脸坐在那儿，懵然无措。像只丢了壳的蜗牛。
看，又问了三个。
当初说想出国，其实也只是有模学样的心血来潮；之后休学那一年，去了很多地方，想法慢慢就变了一些，再加上近几年的各种形势变化……
“所以才没跟你说，”他又低头对温羽毛补充，“本来就没打算要去。”
高路平的心情就有些复杂了。许傲要出国他能理解，但这会儿难过的是他妹。该帮理还是该帮亲，他陷入了沉思。
真是见不得她掉眼泪啊。他再不逗她了，“我没要去，你别哭。”
高路平立刻愤怒了，他跳起来猛地一拍桌子：“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出还是不出？能不能说清楚？”
高路平没听明白：“所以？你到底是想还是不想？现在是什么打算？”
“真的。”
许傲没掩饰的笑意让她更窘了，她解释起来：“我是想说，如果你想要出国的话，不用顾忌到我。我会等你，也会一个人好好努力。并且现在视频什么的都很方便，就没关系，你想去的话就去，只要你没喜欢别人，我就可以等你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