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
被点名的人慢慢合上眼，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滑下去。
顾哲航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有耐心。要换作平时，他早他妈挂电话爱谁谁爱咋咋了。
里面又要开始搞仪式了，张睿风和苏瑜萱只能出去等着。
无形之中像是一只手，狠狠掐住他的心脏。
极度嘶哑的嗓音，混杂着那边的爆竹声和哀乐。
疼，从心脏扩散到全身上下的疼。
“不用了。”
“您好。”
脑子里依旧混沌，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阵阵刺痛着。棚子三面不透风，她坐在最里面，却依旧冷得发抖。
“告诉我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像一根针，直直地扎着他。
这才几天没听见她的声音，就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妈耶这居然是上次小橙子给她看过的测评视频里的那款宾利！哎不对这会儿好像不应该瞎鸡儿激动这种事情……
“行，外婆家在哪里？”顾哲航再次启动车子。
“我在外婆家。”
她……应该没幻听吧？
“你在哪？”
航一下课就开着车跑到陈澈家小区门口，却没在这里发现任何举办葬礼的痕迹。一刻没停地拨着那串号码，但又一次次被机械的嘟嘟声磨平耐心。
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那两个字明显带着颤音。
“陈澈，告诉我，你现在在哪。”
陈澈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依旧无声地坐在凳子上，垂着脑袋。
等一下！
叉腰站在外面的小苏无意识地往远处扫了一眼，突然顿住。
他能听出她声音里夹杂的哭腔，下意识握紧方向盘。
所以在电话突然被接通的时候，他有点没反应过来，直接愣在驾驶座上。
顿住的是陈澈。
大橙子好像说过……那个谁…
陈澈木然地报出小区位置。
“等着，我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