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飞：“还以为有谁？”
不过也就那么一瞬，陆江恢复了往常的神色，打了方向盘，消失在长路尽头。
陆江叼着烟，笑，“所以呢。”
方薇合上菜单，交给侍者，正色对赵若飞说：“那也恭喜你们。”
方薇一热，侧过脸去，“路上小心。”
“你倒是轻伤不下火线。”
下意识往四周看去，一抹黑色的车影从远处一闪而过。方薇心里咯噔沉了一下，下意识地否认。
“是我，若飞。”
方薇快步走到窗前，往下一看，果然瞧见赵若飞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女式西装，靠在车边抬头看。
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见到她出来，伸手挥了挥。
“高兴。”
赵若飞一愣，摆摆手，“那么严肃干什么，怪不习惯的。”
——
陆江瞥她一眼，笑容干净。倒着车出来，终于往黎城赶去。
将荒唐的念头驱逐，她摇摇头，重新将水壶打上水。一走到方允和生前种着的大片月季前，就看见成蔟的鲜花上挂着晶莹的水珠。
陆江眉眼一弯，“这时候知道自己是病人了。”
“你出来吧，我在你公司外面。”
方薇将水壶放下，换了鞋进屋。无意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方薇片刻晃神。
一笑，对上陆江的眼睛。没由来升起一股并肩作战的错觉，陆江也愣了愣，笑说：“明天战场见。”
出了路口，陆江望着后视镜里方薇，心里有那么一丝愉悦。忽然视线在左侧落了落，舒展的眉缓缓收紧，清朗的眼眸下不知不觉落下一片阴影。
有点苦又伴着一丝复杂，百味杂成，难以名状。
原来曾以为不会忘记的，在什么时候就开始遗忘了呢？
方薇莞尔，“你家那位不会做饭？”
赵若飞点了想吃的菜将菜单递给她，“看看。”
“这是革命精神不可磨灭。”
将方薇送到家，陆江本想让她在家再休息几天。方薇摇摇头，拒绝了，“事情那么多，你哪里做得完，我还是去吧。”
“她呀，我只见过她煮泡面。”一说完，两人都笑了。
沉思片刻，应下，“我现在出来，在哪碰面。”
方薇看着安静的包房，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
方薇连忙拉住他，“我来，就当油钱。”
侍者走上来，赵若飞报了名字。侍者反应了一下，领着她们往里走。
所以呢……伸手将他嘴边的烟拿下，丢进烟筒里。方薇钻进车里，摇下车窗，声音里带了笑，“病人不想吸二手烟。”
檀宗景怎么会无聊到做这种事。
方薇出来的时候，陆江站在院外的树下抽烟。方薇走过去，瞧着他，说：“刚吃完饭，这时候抽烟，尼古丁被身体吸收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七八十。”
就两个人，赵若飞却点了七八道菜。
场面一下子有些凝重，方薇笑了笑，“还没一起吃过饭呢，没想到一吃就是散伙饭了。”
方薇睁开眼，红着脸系上。
“知道，有事吗？”
趁着中午，几个人打算结伴去吃个饭。方薇的电话却响了，有些意外，还是接起。
“这么多，吃得完吗？”
赵若飞却说：“又不是见不到了，以后来美国，我招待你
“你们去吃吧，我见个朋友。”
看得出方薇真心为她高兴，赵若飞心里暖了暖。望向她的眼神却掺着几分说不来的情绪……惋惜，不舍……
礼拜一，所有人忙得不可开交。
方薇闭着眼偷笑。
陈栋从位子里探出头，“薇姐，不吃饭了啊？”
方薇苦笑一下，别开脸，强迫自己不再去看。
赵若飞却自然地说：“不多吃两道，到了外边想吃也没得吃了。”
了。”
怎么回事？
方薇挂了电话，赶下楼去。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赵若飞接到她，开着车熟门熟路地在一家餐厅前停下。
赵若飞笑了笑，“晚上的飞机，中午方不方便吃个饭。”
要感激陆江的太多，方薇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只能把能揽的都揽下来。
方薇放下心来，舒了口气。
陆江果然不再续上一支，坐进驾驶座，“别光顾着笑，系安全带。”
陆江笑笑，等着她吃完，起身结账。
倒是赵若飞自然地拉开椅子坐下，拣了菜单，说：“别看了，就我们两个。”
陆江也不来事，随她去了。
进屋前，方薇想起庭院里的花草，从一侧小屋里取了水壶，却蓦然发现原本应该空荡的水壶残留着一些水渍。
知道只有两人，方薇也没负担，拉开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