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湫听着子谈带笑的话语,愈听愈觉得不对劲,愈听愈觉得害怕,他想:你究竟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楚湫闭眼睡在他怀里,就像婴儿一般。子谈低头贴着他耳朵,轻声对他说话:
“锄秋,听见了吗,这里风光很好。”子谈抬头望了望这四面山谷的茂林,脸上微微露出些笑意。“邺都是依傍着琼山建的,琼山很险,人烟又少,绵延百里开外,地势才渐渐缓了。你沿着这条水脉不停走,就能望见人家,那里还未遭受战火。……锄秋,你喜欢江南么?”
他没有遗漏地将所有注意点与细节都一一交代尽了,才像松了口气般的安静下来。
“我……其实很像我的母亲,但我绝不会成为她那样的人。”
他伸出手,在空气中挥动了几下,便招来一只雀鸟,停在手指上啁啾叫着。
“锄秋,你听我说。”他的声音终于完全褪去了笑意,但十分平静。
然而子谈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如果喜欢的话,要沿着江向南走,如今三江之中两江已断,只有东边那条可行,你要记得。”
“我后悔了,我一直在后悔。看着你的那双眼睛,我觉得你就要活生生死在我的手上了。从那时起,我便不敢再吻你。”
“我知道,我对你做了许多不可饶恕的的事情。但是锄秋,让我和你做一辈子的甚么好兄弟,好朋友,我做不到。”
子谈伸出手,将楚湫拥得更紧一些,才再次开口:
“我动用了阵法,便暂时封了你五感,以免内脏受损。如今只是使了些法子,解了你的听感,锄秋,你不要着急。”
于是空气中只剩下一片死寂。
石呈白色,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雾般的光晕。
子谈说着,他的眼睛望向茫远的水流的尽头,像是在回想故去的一点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