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他赶紧往旁边一躲,顷刻间便
可他江小公子,许是前十世读了太多的书,平生最恨的就是温书习字,最厌烦的人就是私塾里严肃古板的白胡子老师。
剑俢最是护短,平日里又总是舞刀弄枪免不了磕碰。
不对不是油灯里的燃料
“我问年轻人遇到了什么,怎么这么生气,年轻人气得同我讲,他是个富家公子,却空有满腹才华报负,从小就是个病秧子,耗尽家财终于把他养到十九岁,却在秋试之后不幸死于一场风寒,头七回魂才知道自己考中了举人,能不气吗!”
直唬得他整日里跟在书生屁股后面,“师父、师父——”地叫着。
江小公子自以为他是编出来糊弄自己的。一个穷书生怎这么厉害,还地府,这么能耐咋不直接说自己是神仙呢?
但已经迟了一步,他眼前一花,重重心魔袭来。
师父江睦月喃喃,他不断地警告自己这是个幻象没什么好留恋的,可还是忍不住地继续往下听。
从青楼出来之后,书生问他的年龄,得知他方十一岁便说什么都要做他的教书先生。
但再好的师父也得看徒弟,无奈他江睦月实在是个草包,这般惯了六年方还是个练气三层。
“醒酒却已经是二十年后,谁知因缘巧合,我竟又遇到了那死魂,我问他怎么如此生气,他便说是这一世是个皇长子,眼瞅着要登上宝座,却被他那皇弟围城病变一杯毒酒害死了。”
“你若是真的想听,我便告诉你。”一个温厚的男声在他背后响起。
江睦月笑了一声,抬手摸自己滚烫的脸颊,紧接着却眼见着幻影里正跟他讲故事的书生举起春庭剑。
月绕着四周走了一圈,眼见那勾勾画画的阵法十分眼熟,但总也想不出个头,便摸着下巴道:“看来是同道中人设的局,重山小世界只与你一个人绑定过,不会就是你年轻的时候设下的阵吧?”
书生只好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幻影中的蓝衣书生却自说自话。“你师父我好几百年前闲的无事做,在地府做过阴差,有一天我坐在忘川河畔喝酒,看着那些形如走尸的死魂排着队从奈何桥上走过去。我还心想真没意思,都说阴间地府能品众生百味,怎的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表情,结果一转头,你猜怎么了?”青年露出个笑意,“你师父啊,一转头瞧见一个噘着嘴皱眉的年轻人,对,就跟你现在这表情一模一样。”
书生见他受了点小伤,便好似怕他因这点小伤丢了性命,总要去四处游走,替他寻来天材地宝,一路扫平修真之路的所有障碍。
还逼问书生是不是去了青楼,陷进了温柔乡方才整日不着家,说来说去气急了,又追根溯源问起书生为何偏要收他做徒弟。
他的心魔会是什么?含翠山又与迷心咒有什么关联?
“哈哈,说不出来?料你也想不到,那年轻人居然想要我立誓。”蓝衣书生正色,“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师父我一直缠在你身边了。”
江小公子当时还不知道书生四处夺宝,又没有师门庇护招了多少嫉恨,只知道缩在保护翼里整日摸狗撵鸡,被逼的狠了才像模像样地连上几招。
江睦月此时说与其说是惊慌,不如说是好奇。
这阵法他熟悉的很,正是高阶版的迷心咒啊!
江睦月立马伸手掩住口鼻,眼神满是疑问。
江睦月张着嘴,去试图回想起当时的他是如何回答的,满脑躁动的回忆引向他还是个小小少年之时。
“就算真君您真的忘了也没关系,我看这阵法倒是不复杂。我能飞升成仙是野路子,破阵一事还得靠您。”露出没心没肺的笑。
江小公子怀疑地扫过书生破旧的蓝袍。
书生无法,只好答应要做他的武艺师父,踏出俗世,传授他修真法门。
“我自是笑得不行,便守在忘川河畔等那年轻人再次轮回与他聊聊天。这样我便在阴曹地府呆了二百年,那年轻人倒也是天上地下独一份,当过至尊的皇子,做过杀猪户的学徒,十世均以各种各样的死因离开人世,且都没有活到过二十岁。那年轻人气得鼓着两腮,我瞧他实在太可怜,便说要亲临凡间守护他一世平安。你猜那年轻人怎么说的?嗯?听故事的江小公子?”
“我瞧着那年轻人生气的模样,心中竟不知为何十分好笑。笑够了,你师父我就又回河边上喝酒,喝着喝着便醉了,颇遗憾没拘住那魂魄让他陪我说点话消磨时间。”
却见那书生祭出一柄奇长的利刃,当场为他演示了四十一道基础剑招。剑名曰春庭,剑身薄如冰雪,动作之间削铁如泥,势不可挡。
眼见他突然变了神色,“屏息!小心灯!”道衡喊道。
年轻这两个字戳到了真君痛脚,道衡拧着眉似乎想到了什么。
江睦月如遭雷击,甫一回过头,僵在了原地。
当时他硬要学着大人附庸风雅去青楼闯一闯,无奈被拦下,途径街角却被一个蓝衣书生死缠烂打着塞给他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