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惯一个老人为自己穷思苦索,费尽心血。强行在生不如死的线上苦苦挣扎。最后还可能死不瞑目。
方拭非:“被拦在了城外,带的兵马不多。他出发时汉王去世的消息并未传出,想只是试探。等后来等消息过去,大将军会做出对策。”
顾登恒探究地看着她:“人在何处?”
他不怕死,也不贪生。他骄傲孤高了一世,应当体体面面潇潇洒洒地去。
方拭非说:“刚刚得到消息,少将军带着精兵到京城城外了。”
待内侍收拾好屋子,将被褥换了床新的,方拭非才走进屋,示意内侍都退下。
方拭非:“是的。”
她淡淡地“嗯”了一声。
“嗯。多少都没关系,叫他们知道这态度就可以。”顾登恒点头,重重舒了口气:“我还没死,京中的兵马,也可以听我调令。只是打起来,总很麻烦,还是不要。生灵涂炭,有什么意思?”
两三天后,方拭非实在不忍心了。
顾登恒起身更衣,移驾书房。要求召见大臣与另外两位皇子觐见。
顾泽长来得比较快,毕竟一直守在周围。到的时候,看见顾登恒正与坐在旁边的方
“怎么了?”顾登恒睁开眼皮问,“何事?”
“当真?”他眼睛倏地一亮。
等太阳冉冉升起,才知道又多活了一天。
厌食、呕吐、消瘦,离不开床。但是屋内密闭的空气与令人作恶的气味,就足以令人狂躁。离开帝王的尊严他在病榻只是一个会叫人可怜的老人。
既然将死,就该放下。他现在的强求,不过是最后的自我折磨。
方拭非对上顾登恒的眼睛。那双眼睛在病情加剧后,也跟着急剧模糊,现在恐怕已经都看不清自己的表情了,也让他无法再通过自己锐利的洞察判断自己是否在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