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娜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流血了她的手指上沾了血,烫的她发颤。
“那你照这么久?”
“有人接你吗?”
“不是”
“嗯?洗吧。别在马桶里湿一下手骗我,我能看出来”
“好”
他没在笑,却又像在笑:“洗吧,小宝贝,洗干净点”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没关系,它几天前就坏了,我一直在用热水洗,你看,我这不活的好好的“
牧林扑哧一声笑出来,好像她讲了一个笑话:
“可......是烫的”
“没啊”
他没有回答,眯着眼看向浴室。那个女人从里面走出来,脸色苍白:“没......没有凉水”
“谢人家了吗?”
“阿姨送的”
“你不回家吗?”他问娜
“我们俩刚刚还在赌你是不是当兵的呢”她指了指站在她身旁的另一个姑娘,她的脸蛋红得像昂贵的金鱼,脖子又长又细,冲我大方地笑了笑,露出不太整齐的牙齿
“去把手洗洗”
“好,您稍等”她温顺地依偎在他怀里,被他拍了拍屁股时才站起身,走向浴室。
阿姨哈哈大笑着又给我添了一个蛋。我说了声谢谢,刚走出门,就被挡下了。是个穿蓝色短袖的姑娘,笑起来眼睛和眉毛挤在一起,有一个男性化的大鼻子,双臂毛茸茸的,传来某种蔬菜的味道。我刚跑完,浑身热气,可能烫着人家了,她猛抽回了手。
“谢了”
“哦,那谁赢了?”我抬手擦了擦汗
早上起床时,阿爸坐在床边抽烟“嘿!你他妈会死的”我翻身用力捶了他一下。阿爸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头,他扯过我的头发拍了拍我的脸,他脸上带着调皮的笑,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起来吧!跑完去买点早餐”我打了两个哈欠,想爬起来,但是头又昏又沉,搞得我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屋外传来响亮的狗叫声,我将被子一掀,猛地坐了起来,伴随着床的吱嘎声,我总算是下床了。我用手臂擦了擦脸上的汗,走向早餐店。老板娘将事先打包好的早餐塞给我:“阿姨多给你加了一个蛋,帅小伙巴日”
“我赢了”
“带了吗?”
“我好看啊?”他反问我
那女人轻轻坐了上去,屁股贴在他腿上,柔软的像一个大面团,为什么她的屁股这么肥硕,其他部位却是皮包骨头?她就像一位溺爱男人的神明所创造的女人,处心积虑的满足男人的一切欲望和他们关于女人的幻想。他低头亲了亲她平坦的肚子:“你是学什么的?”
“好看啊”
我笑了会儿,坐到了他身旁:“我好看啊?”
“那,手机号”她递给我自己的手机,这次就不好拒绝了。我一手拎着早餐,一手取过她的手机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号。她总算满意了,放走了我。金鱼小姐游过来抢过了她的手机。
“带了?
“小哥,你当兵的吧!”,
点头,放下手弯腰轻拍另一个女人的头,他弯腰时娜嗅到了她熟悉的味道,他闻起来像湿漉漉的马鞍“上来,坐在我腿上”他说。
回到家我照了照镜子。阿爸咬了一口包子问我:“这么多鸡蛋,你抢的啊?”
“您别啊,我和我阿爸得为这颗蛋的所有权干起来,我可争不过他”
“小提琴”
“什么?”我没听清,弯腰将耳朵凑向她的嘴唇,她捂着脸后退了一大步“微......微信”这次我听清了:“我不怎么用,抱歉啊”说罢就想走结果又被拦住了,我差点被气笑。我上高中那会儿女孩子都不爱和我同桌,见着我就避开,怎么现在莫名就开始有女人缘了?
“跪着难受吗?把这个垫在膝盖下吧”他将自己的外套递给她,娜伸手接过。外套上传来饭店的臭味,烟的臭味......男人的臭味,女人的臭味。娜感到胃液上涌,她的双眼通红。
她的脸抽搐着:“那不是热水,是开水,是沸水......冒着热气”
女人夺门而出,走廊里响起刺耳的尖叫。他拍着大腿唱歌,歌词里哭诉着他乡的冬季是多么多么的漫长。属于娜的冬季列车才刚刚驶来,它冒着滚滚黑烟,碾压驶过人类蛮狠的情谊。
“没关系”她顿了顿问:“我刚刚弄疼您了吗?”
他奇怪地瞥了我一眼:“蚊子咬你脸上啦?”
“小哥,留个......”
“没凉水你怕什么?”他喃喃自语,像在哄孩子睡觉。娜发现他的脸上滚着潮红,他是高兴的:“用热水洗吧,别忘了洗手液”
阿爸嚼着包子。拳头大的包子他只咬了两口就吃完了。羊肉香气扑鼻,她家的羊肉做馅儿时切得很大块儿,料也很少放,原汁原味,非常好吃。
“恭喜”
“拉一首?”他又亲了亲她纤细的手臂,那里除毛除的干净,光滑细嫩像孩子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