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
还有些在大街上挨个求人的,说自己家里有人病了,求他们施舍些药物。
他开口道:“朕已经带来了些粮食,你先将这些粮食分发下去再说。等此事了了,论功行赏,依过处置,朕心中自有定数。”
十月七日,这一天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灾民不会一下子情绪失控。
见了傅钦烨和秦驷,他连忙行礼,脸色也好看了些许:“微臣见过皇上、皇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是不是来救济灾民的?”
撑过这些天,就会有更多的粮食和药材运过来,到时候,这些灾民就有救了。
傅钦烨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连忙催促着徐子涛把他们带过来的东西给分发下去。
“应该还有五日。”
傅钦烨又问:“那朝廷来的救济还有几日能到?”
连衙门都敢抢,这些灾民们胆大的简直不像是灾民。
虽然这些粮食不算太多,但也能够养活这城里的人一些时日了。
只有听见和吃有关的东西,他们才会动一动。
当着傅钦烨的面,徐子涛到底是没有说出辞官的话来,面带苦色地应下了。
十月初连下暴雨,十月五日便是洪灾,十月七日之前还都无碍,待到了十月十日之后,灾民们便开始暴动起来。
“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傅钦烨心里一沉,目光往车窗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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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着,他这巡抚彻底成了一个名头,江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谁还理会你一个吃皇粮的巡抚。
“咱们自己人吃的话,约莫还剩下半个月的了。”侍卫谨慎地答道。
傅钦烨知道徐子涛说的是实话,江西的情况就是如此,任徐子涛有通天只能,也不能变出粮食吧。
侍卫回答道:“约三千人三日的份额。”
十月七日这天,有一家名为昌盛粮行的粮行哄抬物价,以次充好,还伤了几个灾民。
从昌盛粮行之后,各家粮行纷纷效仿,一时间米加堪比黄金,就这样,往往买回来的米都是掺了大半的石子的,那个时候各处都忙着救灾,谁还能去管粮行的事情,等到后来许子涛反应过来之后,粮行早就被灾民们给一哄而上砸抢干净了,就连他这巡抚府也没能幸免。
秦驷只当没看见傅钦烨的一腔热情,她让徐子涛把近年的文书记录全都拿了出来,一一查阅,果然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之处。
简直哭都没地哭!
“皇上,粮食快要散完了。”一个身着普通蓝黑色粗布长袍的侍卫毕恭毕敬道,只是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忧虑。
但昌盛粮行的背景极深,所以那天执行公务的衙役没能处理好此事,差点引起暴动。
一直到了巡抚府,傅钦烨的脸都是拉着的。
徐子涛简直是想辞官不干,这江西哪里是人待的地方,他本身就是一个寒门子弟考上了探花,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什么人,稀里糊涂的就成了江西的巡抚,原本他还想着施展拳脚,整治整治这江西,可是几年待下来,他才明白自己以前的想法是多么的不靠谱,这江西哪里是他可以整治的了的。
且不说这里有多穷,光是那些刁民,都够他喝一壶的了,如今他不过三十而已,可是看面相,却已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了,劳心劳力,可到最后,政绩却还是最差的那个。
想到这里,徐子涛脸色更苦了,他一介巡抚,寒窗苦读数十年,却还要靠着夫人养活,可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因为文书太模糊,所以秦驷只能在其中寻找些线索,看来看去,只一样最可疑。
傅钦烨点点头:“不然你以为朕来干什么?”
听见傅钦烨这明显带着问责口气的话,徐子涛苦笑了一声,哀叹道:“皇上,微臣自知自己有不力之罪,但江西已乱,微臣绵薄之力,实难力挽狂澜。巡抚府中的存粮并不多,早在两天前,就已经散尽了,不仅如此,那些灾民还进来巡抚府砸抢东西,微臣内子小儿皆被打伤,微臣……微臣实在是无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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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钦烨接着问道:“我们的口粮呢,还剩下多少?”
目之所及,尽是一些面黄肌瘦,脸色发黄的灾民,这些灾民们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就地坐在城门下,眼睛时刻看着周围,却是怎么都不肯起身走路。
但是翻遍了文书,十月七日那天也都是寻常,加上灾后事务繁多,这文书记载的也就模模糊糊。
江西巡抚名为徐子涛,今年正好四十岁,他留着一撇山羊胡子,身形消瘦,眉头紧皱着,面色烦躁不安。
傅钦烨自然听出来了,他眉头一皱,随后又被趋于平缓,片刻后,他沉声问:“还剩下多少粮食?”
他脸上倒是没有菜色,这可不是他的功劳,还是他那贤惠妻子的能耐,是她早早的就准备了一个地窖,在地窖里藏了不少东西,所以他们一家在这个时候才能够有一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