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得去。”文森阴沉道,“在我出去前,背叛我的人必须死!”
凌曜看见外边隐约有电缆通过,猜测这是控电室。
可谁能知道,此刻的天花板上方,有两个人在趴着看。
文森顿了会儿,回:“谁知道。”
凌曜等他下去的那几秒,手伸进口袋,再一次发送了方位。
文森双手握紧枪柄,丝毫不予放松,凌曜掰不开他的手,只能大力扣住手腕往下。
两人在黑暗中相视对峙半刻,门外人来人往伴随说话声笑声,丝毫不知里面的动静。
两个男人
然而在他沉思停滞的一刻,文森的目光比他精锐,他看见了坐在窗边角落的一张面孔,眉头骤然一紧。
他曲腿没力,轻喝:“你上来干嘛?”
下身避无可避地压在了他的腿上。
然后,他也将腿脚放下去,再是整个人落地。
他不过是想引自己上去,顺便在上面办了,接下来哪怕过个一年半载,也没人会发现。
两人静静地看了会儿,都没有说话,小小的通道内,涌动着微妙的气氛,略带压抑的沉寂。
他们从这个角度看出去的视野,囊括大半个厅间,包括客人脸上细微的表情,甚至还能依稀听见服务员的传唤声。
文森先拿手电往下照了一圈,然后曲起身子,将双腿先放下去,等半个身落进去了,双手一松,瞬间从天花板上跳入控电室内。
凌曜知他对自己的信任已经消失殆尽,也就没再伪装,冷静问道:“你准备怎么出去?现在外面都是警察。”
突然间,凌曜低吼一声:“有人!”
凌曜死死抱住文森不放,压住他的双腿不让动,手掌快速去捏他的手腕。
两人皆是一惊,原地怔住。
然而在那一刻,凌曜的反应同样迅速,他飞快地弯身扑向文森的腿间,两人顺势一同栽倒。
很快拐了弯,到了靠北位置,似乎正在一间隔离房的上方。
文森始料不及,在凌曜扑过来的刹那已然悟到了什么,双脚狠厉往他身上踢踹。
只见排气扇下方是镂空的,盖了一个网罩,能隐约见到底下紧排的卡座,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在悠闲地喝咖啡聊天,舒缓的音乐声衬得氛围静谧美好。
“巧了,看看那是谁?”文森出声道。
凌曜纹丝不动。
凌曜正凝肃猜测,随他指向望去,先前忽视的一个方向,此刻一眼瞥见,一个女人坐在窗边的座位上,面带愁容,一会儿看窗外,一会儿低头看手机。
文森退开几步,往门口方向站去,枪口仍然指着凌曜,他先是冷笑了一声,接着道:“没想到啊……在上面我就应该崩了你!”
凌曜在一旁看着他:“森哥……”
凌曜自然又落在了后面,但这一回比先前更加谨慎,一瞬不眨地跟着行进。
文森被他分心一带,目光同样从排气扇望下去。
电话通了,那边却没有人声,隐隐传递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果然,文森在这儿突然停下。
文森微微侧耳聆听,疏忽了几秒,被猛然站起的人影锁住双手,枪口猛力往外斜指。
他顿时停滞手上的动作,松缓了下来,静静地喘气。
紧接着,文森先动了,他往右撑去,手脚并行。
他拿下手机狠狠一摁,骂了声“操”。
凌曜迅速扫视完内部走向,琢磨着咖啡厅的大致构造,以及接下去可能通行的线路。
文森有了防身工具,撑地站起,咬牙狠声:“给我蹲着别动!”
文森刚要收脚,被这么一困,无法动弹。
凌曜在黑暗中抬眸,原地没有动作。
只不过他在临时改了主意,念头不善。
文森没回应,整个人心胸起伏,目光落地顿了几秒,突然间弯腰摸向自己腿间,他的鞋帮里面,有一处藏匿的凸起。
凌曜似乎被人狠狠戳了下背脊,但他很快收拢情绪,好奇道:“她怎么在这儿?”
短短几秒,凌曜就感觉额上被一管枪口抵住。
但还是慢了一步,文森及时脱了手,换成另一只手去摸索。
里面安静得很,看似一时半会没人进来。
刚站稳,外面突然有警车鸣笛而过,声音越来越近频率越来越快,最后似在附近停下了。
文森没敢先出声,等过了足足十秒,对方还未讲话,似乎有意僵持着。
凌曜有意不让分毫,低头张望:“我看到下面有人。”
由于没开灯,房间内一片漆黑,只有隐约几个红绿亮点持续闪烁。
凌曜并不怀疑,这是文森最初的计划。
他徒手去掀通风板,拿掉之后探首往底下望。
文森掏出手机,当即给马哥拨了过去。
他若是要逃,并没有这个必要叫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