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一刻,他听见自己胸膛被炸开的声音,同时有人破门而入,口哨声近在耳边。
苏离低头一看,是一串陌生号码。
他下颌已经咬得麻木,像是脱了臼,也想着只要再坚持一下就好。
奔跑的时候,苏离抬头看天,晴天碧云,当空有群鸟飞过,不留下一丝痕迹。
思绪快要消沉迷失时,他忽然听到门外厅间传来一声口哨,使劲晃了晃头。
她犹豫接起:“喂?”
苏离愣了两秒,眼中渐渐涌上泪。
那边再是一声,她也仍是一声。
。
……
她松掉口哨,几步跑下高高的阶梯:“等我,马上回来。”
往后余生,日出有曜,夜尽归离。
转身走出排区,刚下一个台阶,口袋中有电话响起。
尾声
那边笑了一声:“慢一点。”
将酒水擦满碑身,她撑着站起了身,又深深看了碑上照片里的人几眼,最后起身平静地说:“我下次再来看您。”
她忽然间又想到了他,想到那晚,她冲进那间房,看到他昏迷之前死死握着的手势。
你去走你的路,不用犹豫不用回头,我就在岔口等你。
—正文完—
三天后。
口哨声清脆又嘹亮,犹如天籁,震颤着他仍在持续的心跳,久久未平。
尽管如此,她仍是没有任何怨言,只对他说:
如若他松了手,后果不堪设想。
在西区某处中排中位,墓碑前立着一个年轻女人,穿着一身黑色外套,正举杯往碑前洒酒。
但如果再僵持哪怕一分钟,就有可能等到同伴的到来。
城北郊外的陵园,新春未过,已经有了不少提前扫墓的人。
回应她的不是人声,而是一串轻吹的口哨,顿一下,吹一下。
一声,两声……
渐渐,那边不吹了,有人说话:“在哪,我想你了。”
由远及近,伴随着踏地的阵阵脚步声。
她伸手拿起胸前的口哨,朝电话那端的人回吹一声。
闭眼之前,他闻到了自己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