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继续说道:“不过他体内运转气血支撑肉身的是你的真气,行为性格可能都会变化。至于会不会像我当初那样失心疯,我也不知道。”
“不愿意。他不称帝只是暂时的。”
“我送你们过来的,就没走。”
红袍将军继续说:“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告知姜先生。”
初平负手站在门内,问道:“何事?”
两人再回来,院里站着红袍将军,“你俩终于醒了。”
“这是哪里?”元冲看了看破屋。
红袍将军心疼地看着那黑鳞巨蟒,问国师:“他会怎么样?”
“世子爷,高看自己了罢。若不是我自己想留下,你又怎么留得住呢?”
“在豫东城当守备军统领。”
“我的世子怎么现在变成了爱哭鬼?”
元冲出院子转了一圈,认出这是黑山口附近的村落。他驻守黑山口的时候,曾经来过这里收军粮。
红袍将军一脸严肃,说道:“姜先生,我佩服您的才华。可是您不了解陛下。他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我原本还以为你们会互相了解的,他心怀的不是天下,只是圣主而已。他原本攻打中原也不是为了称帝,只是想帮圣主肃清敌人。这江山他不会留给自己子嗣,等他死后,世子元冲若有后人,这天下就交还给他的后人。这天下还是你所希望的国朝的天下。”
初平笑:“怎么,他是怕我再写文骂他吗?我不会写了,让他放心。”
“自始至终,我只有你。”
元冲也醒了,看见初平又泪了双目。
元冲转身朝屋里喊:“初平!你来听吗?”
“你也去吗?”
黑山脚下,村落里。茅屋。
黑鳞巨蟒满意又疲惫地低下头。
元冲在一旁一头雾水,不解问道:“为什么是我?”
红袍将军指了指灶火房,“留了粮食。”他又伸手给了元冲一袋银钱,“以后就靠你们自己了。”
元冲问:“你来多久了?”
元冲一愣,复又笑了,他那凶悍的妹妹,撑得起豫东!
“这……可是我……”元冲看了看初平,“我……也不可能有后人……”
“安敬之可好?”
“这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红袍将军说完,就这么在元冲眼前消失不见。
“恨我那样对你,把你强行留在我身边。”
两人再出屋子,已经是一天一夜后了。
元冲跟初平回屋,“真是怪了,都是些什么奇怪的人……打下来万里江山,却都不想要。”
“放心,妖丹无损,这几百年的修为算是废了。想练出人形,再等百年。其他无虞。”
黑鳞巨蟒抬起头似乎问了什么。
“现在,我只剩你了。”
元冲又问:“初平是有大才的人,真的不想入朝做官?”
“陛下让我转告先生,他今后不称帝,只以代天子的名义帮圣主守江山。”
元冲一只胳膊揽过初平,说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也是个能撒赖的主
初平在屋子里大炕上醒来,身边躺着元冲。
“那我也不去。”
初平转过身,伸手摸着元冲的脸上的伤。
“你妹妹,元禾。”
又两个时辰,天蒙蒙亮时,国师终于停下阵法。
国师说道:“对,姜肃会长命百岁的。”
“我只会打仗,去做什么?给硕玄帝当看门狗?”
一条黑鳞巨蟒见初平醒来,悄悄盘上房梁。
木栅栏围了一个小院子。初平坐在屋外地台上,“虽然简陋,这茅屋样式倒是别致。”
“圣主已经飞升。你看到了,他是不可能有后人了。三王三族男丁已全数诛杀。七王一脉只余你,你其他兄弟和子侄是不会被放出大牢的。所以,只能是你的后人了。”
“为什么恨你?”
阵法中,邝达已经维持不住人形,变成一条黑鳞巨蟒,盘卧在姜肃身边。
初平想起此前一天一夜,这人外面,立刻红透了脸,直接进了屋。
元冲把初平搂在怀里,“你为什么不恨我?”
“豫东,如何了?”
“陛下还问,如果他只是代天子,你愿不愿意入朝辅佐他?”
初平耸耸肩。
“不知道。我醒来就发现你躺在我身边,伤口都上了药,包扎好了。”初平解开自己的衣袍,指着胸口对元冲说道,“你看,胸口这里只有一道浅粉色的刀痕,已经完全愈合。哪里也不疼。竟然连喘疾都好了。”
元冲手指轻抚过浅粉色的刀痕,吻落下去……
“这一半的豫东,现在归谁管?”
“以豫东城为界,你父亲的封地一分为二,一半归了硕玄帝。你父亲和兄弟都在中都恒璟大牢里,陛下说了不会杀他们。但是也不会放他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