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封衍自己，就连一旁打算让姜祈星乖乖过来吃早餐的姜远知都懵了。
坐在他身上的姜祈星率先感觉到了变化，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两手在改造人身上乱摸，悲伤的情绪一扫而空，眼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没干的泪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柔软的手指轻轻抵在封衍的脑袋上轻而易举就勾走了他所有注意力，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机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封衍愣了一下，不知道是该惊讶哪一项为好，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借着这个机会，姜远知把他的机体大改造了一番，不仅拆除了一些不必要的构造，还解除了设定在改造人脑袋中危险且不受控的程序。
封衍再次恢复意识时是在实验室里，他醒来的时候姜祈星正坐在板凳上啃面包，嘴巴周围糊了一圈营养泥，像只小花猫似的。
而从刚刚起就一直被警告机体温度过高的封衍刚更新降温系统，没想到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当然，这得在他双腿健全的情况下。
“亮晶晶，你醒啦？”姜祈星几步上前扒住实验台，还伸出手来戳了戳他的脑袋，似乎在检查他到底有没有好全，还会不会再从脑袋里冒烟。
封衍花了些功夫不让他一激动直接从自己肩头蹦出去，他毫不怀疑，自己要是有半点松懈，姜祈星能跟个小导弹一样直接射出去啰。
姜远知的沉默化为无奈，只能嘱咐他注意安全，然后一边示意封衍慢慢将人放下来。
“咦？”
“爸爸最爱星星啦！”
姜远知心中生出一丝哑巴吃黄连的无助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下哪还有教训孩子的心情，只能赶紧把他哄好才是。
封衍正要检查自己的控制系统有什么变化，那头原本乖乖坐着的姜祈星突然爬上实验台，几乎是骑在改造人身上。
姜远知为他的机体更换了更加拟人的皮肤，相比原来的半机械外皮更为脆弱，但在温感、触觉等方面更接近真人。
这一拉近，两人间的距离骤然缩短，近到封衍都能清晰地听清他小小的呼吸声。
再看过去时，姜祈星已经蹦跶到姜远知面前，绘声绘色地描绘自己刚刚在高处看到的是一副什么样的画面，一扫之前的失落，小孩子心性，向来非常好哄。
姜远知摇摇头，虽然星星说得没错，但他想说的不是这个，然而他刚摇完头，顿感不妙。
而现在他只能坐在轮椅上忍着怒火沉声询问：“星星，爸爸跟你说过什么？”
姜远知再怎么头大，也没再说什么，只能
这边说完，他又跑到在餐桌旁转悠的卷卷身边，把小机器人像自己刚刚那样举到半空中，吓得小机器人无助地在半空中兹瓦兹瓦乱叫。
唯有搞不清楚情况的姜祈星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问：“爸爸，亮晶晶怎么冒烟啦？”
姜祈星一脸歉意地给小机器人道歉才作罢。
只见他咧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好学生似地高高举起一只手：“星星知道！”
这做起来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封衍被耳边的声音扰得一阵发慌，接着他便感觉全身的机体跟着滚烫起来，那热意直击中枢，最后竟化成几缕白烟从他天灵盖升起。
好在坐在封衍胳膊上的姜祈星率先注意到从房间里出来的姜远知，他兴奋地晃着两条腿，两只手举到头顶挥来挥去，雀跃得像是要飞起来了一样：“爸爸！爸爸，你看！星星长高了！”
果然下一秒坐在改造人身上的姜祈星瘪着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爸爸…爸爸不爱星星啦？”
倒是两人脚边的保姆型机器人卷卷在他们之间来回跑动警告着有危险。
“……”无法反驳。
这一下姜祈星比封衍还高出了半个身子，别提多开心了。
人刚一落地，身影直接化为一道模糊的残影。
“对了，这些费用我会从你工资里扣除。”姜远知将报告拿给封衍看的时候顺嘴说道。
姜远知从房间里出来时便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混乱的画面，他沉默几秒，不知是应该先让卷卷安静下来，还是让封衍把姜祈星放下来，抑或是让姜祈星别乱动小心摔着。
姜祈星偏过脑袋茫然地看着他那表情不太美妙的老父亲，虽然猜不出来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他机灵的小脑袋瓜子显然知道该如何应付这种情况。
到最后姜祈星又去闹腾歇在一旁的人造人，他两手抱着封衍的胳膊，整个身体几乎挂在人造人身上，清脆的嗓音拖得老长，甜腻腻地撒着娇：“亮晶晶，星星还要～”
本还站在他身侧的姜祈星一屁股直接坐在了人造人健硕的臂弯上，稳稳当当的、没有一丝颠簸。
他的机体为了各种各样的暗杀任务本来安装了很多暗器和武器，现在暗器基本上被拆除了，倒是留下了一些防身的武器。
刚把检查报告存档好的姜远知回头便看见这样的画面，眼皮一跳，差点冲上去把绑在实验台上的改造人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