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佑源以前一直觉得跟母亲吵架没有意义,基本上就是左耳进右耳出,等对方发作完,但自从上次母亲偷看他的手机,w辱王千航,骂哥哥是si同x恋後,几乎烧断了他忍耐的神经。
他垂下眼,看着自己sh答答的k管不断的滴水,最後在地板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根本没用嘛……」他嫌弃地甩了甩sh答答的外套,接着坐在木头座椅上,望着彷佛永不停止的雨幕发呆。
「g好冷。」他双手抱x,忍不住抱怨出声,「今天真是烂透了。」
齐佑源停了下来,像是在组织字句,王千航静静地等待,只是加强了拥抱的力道。
齐佑源嘴角微微弯起,但下一秒这个微笑便染上几分苦涩的味道。
千航哥这周又没有回来,说不清已经多久没回来了,如果对方不在,他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千航哥的爸妈,虽然千航哥总叫他不要客气。
他吓了跳,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处。
他突然有了这个想法。
反正这世界没人在乎他。母亲忙着发疯,父亲忙着应对母亲发疯,哥哥忙着逃避母亲发疯,最喜欢的人忙着跟别的男生谈恋ai。
就算他si了,这世界也不会有人觉得困扰吧。
他把外套盖在头上,拔腿狂奔至最近的公园,当他好不容易冲进公园的凉亭时,他已经全身sh透了。
然而,再吵的音乐似乎都挡不住母亲高声的咆啸,再加上他觉得音乐要是再大声下去,他大概会耳聋,於是拿下了耳机。
真羡慕哥哥,在办公室加班也感觉b待在这个家好。
作痛,但他还是设法接了这个玩笑,「要不然她下次哪有东西可以摔。」
他等了半个小时,雨却没有变小的趋势,只感觉自己的手指变得麻木,寒意深入他的骨髓。
「你妈确实是八点档的代表。」王千航摇摇头,凑过去抱住了齐佑源,「听着就累,辛苦你了。」
大宇的家上礼拜才去过,虽然大宇没有说什麽,但他有感觉到大宇的母亲用困扰的眼神看他。
他叹口气。
「原本我是想说电话跟她讲一讲就好,不过她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回去就要去我经纪公司闹,已经给大家ga0出这麽多麻烦了,怎麽能再让她来,还好在她砸烂我们家最後一个杯子前,我说服她这只是y险肮脏的人要抹黑我的手段,只是她又开始大吵大闹要我退出演艺圈,」齐佑源往沙发一靠,疲劳地叹口气,「我下次可能要推荐她拍八点档,铁定b我还有天赋。」
该si!该不会要下雨了吧?他没带伞!希望不要下太大。
那是一种"我知道你很可怜,但每次都这样我很麻烦,我又不好拒绝你,显得我很过分"的眼神。
齐佑源一个人走在只有几盏昏h路灯的小路上,思考着。
这次他最後也忍不住吼回去,头也不回地甩门出去。
他降到草地上之後动作小心了起来,毕竟若是让母亲发现他晚上根本不在房间里,总是从大树这边下来溜到别的地方去,说不定会狠狠砍了树,这样他唯一的逃生路线就没了。
然而,事与愿违,没过几秒钟,雨势已转为倾盆大雨。
齐佑源的头轻轻往旁一靠,依偎在王千航的颈脖旁,接着他闭上眼,缓缓讲起了高中时的故事。
十六岁的齐佑源厌烦地把门关上,门上的锁已经在某次父母亲争吵时被破坏了锁不上,他索x把各种重的杂物挡在门前,以防母亲等下冲进他的房间,接着躺回床上把耳机戴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互相依偎了一阵,齐佑源才又开了口。
「老师……」他有点尴尬,随便想了一个烂藉口,「我出来散步,结果下雨了。」
秋季虽然白天温度很高,但下了雨空气便带有凉意,加上他全身上下都被大雨淋sh,他很快地就打了今天晚上的第一个喷嚏。
他认出了眼前这个人。是教化学的程家言。
好想赶快长大。
虽然晚上十二点半怎麽看都不像普
接着,他在床底下拿了预备的布鞋穿上,抓了外套还有包包,熟练地从窗户爬出,沿着屋檐下去,捉住他家後院的大树树枝,再灵活地从树上下来。
楼下传来惊天动地的叫骂声,随之而来的是东西碎成一地的声音。
「你怎麽这麽晚还不回家呢?」一身浅蓝条纹衬衫配白se西装长k,戴着金属眼镜的男人撑着伞在雨中对他微笑。
说不定会冷si在这里,但也许si掉都b活着好。
他抬头看向看不见月光的漆黑天空。
「同学。」
去哪里呢?
感觉这世界明明很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还是去哥哥的公司?虽然离这里超级远,但用走的总会走到吧,回来搭哥哥的便车──
「高中的时候,我……」
正当他在思索时,一滴雨水打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