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在被褥和袍袖形成的目光难及的死角下,小夭正狠狠地将一双想要逃跑的手扣着。
明艳女子高声回应,一挽发髻,媚眼如勾,越过了珠帘。
修长手指挡在眼前,自欺欺人地掩住了颧骨的火烧云。璟倚着墙壁缓缓滑落,一个踉跄,跌坐在了不见天光的阴影里。
消失的时空定律这才恢复运转。唇际的酥麻还在怅然若失,而她危险又顽皮的气息已经离开了…
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索求有多焦急。灵巧的软舌煽情无比,让人轻飘飘的,那些让他喘不过气的锁链仿佛不堪一击地尽数毁去。什么前路,什么归途,他都看不见了,暮色四合间只有这个人,只剩纯粹的吸引。
20
肌肤的香气画饼充饥,潮热的甘霖望梅止渴。
很明显神农家的双子对这个角落发生的事毫无察觉。馨悦的话音刚落,只听丰隆不以为然地说:“什么惊喜?适衣不要量尺寸的吗?裁缝都上门了还有什么好惊喜的。”
小夭感到璟的指尖惊慌失措地蜷缩起来。她左看右看,也不知道馨悦脑补了什么,这只狐狸私下里是挺骚的,但应该不是她想的那种骚法…
“来了!”
幽香花影浮动。璟瞳仁巨颤、无力抵抗,最后认命,接受了沉沦的命运。今夕何夕耶?得见佳人。
远处传来隐隐的呼唤声。
指尖交错,指根贴近,压抑着难捱的悸动,被对方的体温焐出暖融融的汗。小夭勾起小指,稍微那么一挠,璟就立即敏感地一抖。
小夭欣赏着璟逐渐变熟、快要求饶的脸色,心情大好,满脑子都是等上了床怎么收拾他,嘴上随口编了几个交差,什么弓箭、宝马、车撵。
“多谢夸奖。
馨悦的脸腾得红了。
积轶城来的这几个都是大忙人,只叙旧了半日,一行车马就急着要返回。
“唔嗯…小…!”
子最喜欢惊喜,说出来那就没意思了!”
他逃、她追,结果是十指越绞越紧。
璟被推开时失神落魄,耳中嗡嗡,一下子跌倒在影壁上。
璟垂着眼,也像在凝神倾听。
…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啊呀!真是太害羞了,没想到璟哥哥看着清冷温柔,从前在情事上居然这么狂放热烈…
“你用毒…这是阴险狡诈…胜之不武!”劲装束腰的雄武男人强支着佩剑,哇得一声吐出鲜血。断辛散引发的脏器损伤让他腹痛如绞。大雨里,鲜血也如同墨一样黑。
她哥哥某些方面迟钝得像猪,但在实务方面出奇的敏锐。经他一点,馨悦觉出不对劲来了。以璟哥哥的风格,肯定不会干出把裁缝请到家里这种煞风景的事。可小夭那套礼服是极其修身的款式,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他敢送,就说明他对收礼人的身材了如指掌…
城北猎场,山野里传来可怖的兽鸣。
你明明有那么多计划和筹备要完成,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迷林中的小鹿一样出现又消失,扰乱我的心思,要我牵挂着你吗?
嘿。欺负狐狸真有意思啊。
陷阱收了网,小夭一身轻松地站在护卫之间,观赏猎物最后的挣扎。心里放飞地想,不知道现在璟到了吗?真想现在就飞去他身边啊!
璟稍稍流露出逃跑的意图,小夭就用力一拽,璟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像个担惊受怕的兔子。
小夭的眼里带着不舍,用极轻极低的声音说:”我要走了。你乖乖吃药。雷雨夜,老地方等我。”
御马的车夫又在催了。
璟对她的出格之举早有预感,却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出格,在随时有人来的地方肆意侵入他的口腔,擒住他的舌根,直叫他四肢发软。
心脏在砰砰砰地鼓动着,血流左冲右突,发出澎湃的噪音,璟无法对她倾诉,像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见到她,他有多惊喜。他该控制自己,却不自觉地想要得多一点、再多一点,能稍稍缓解内心躁动的恋慕也好…
丰隆说出这句话后,所有人都心猿意马,只有丰隆还一门心思在送礼上:“小夭!你实在想要惊喜,你说点别的,多说几个,到时候蒙上眼给你选,我赤水丰隆包准给你全大荒最好的!”
一起沉沦过爱河的男女,什么情况下会寸寸揉过爱人的玉体,这还用说吗。
小夭面带微笑地看着双子在面前拌嘴。要是旁边有一盘白果,她肯定要璟剥给她吃,边吃边听,特有意思。
出门时,双子走在最前面,小夭慢腾腾地跟在后面,璟是主人,走在最后面。打起层层帷幔纱帘,走过假山长廊…就在双子消失在拐角的瞬间,小夭猛得扯住了璟的衣襟,迫使他低头,同时踮高了脚尖,胆大包天地送上一双香唇。
小夭假装成认真思考的样子,实际上在悄悄地蹂躏璟:小色狐。坦白从宽!我怎么不知道你偷偷量了我的尺寸?什么时候量的?怎么量的?
某只狐狸着急把这个话题揭过去,忙不迭地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