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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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加班,没回家。”他穿好上衣,勉强微笑。

    “什么真相?”他更加不解地蹙起眉。

    “为什么你们都叫他‘江经理’,却叫我‘齐总’?”齐亚莞尔“他才是boos,这样的叫法会不会太奇怪了?”

    律师当然有让他签,实际上,结婚那阵子,文件签到他右手发酸,只是,他从不看文件上的条款,以为无非是有钱人的自我保护,防止万一离婚时财产流失之类的,他娶小傻瓜,不是为了钱,所以,也没有在意。

    万一有一天,她长大了、清醒了,清楚了他的平凡,还会一如既往?

    “当然,应该换我请他才对。”齐亚点点头,虽然心中还有疑惑,但一个称呼而已,也不想太过追究。

    “什么?!”如果是行为夸张的人,这会儿一定跳起来了“我一直以为您是我的老板。”

    “齐总?!”秘书像往常那样,入内打扫,猛然发现了休息室中的齐亚,大吃一惊“您、您怎么这么早?”

    他承认自己是一个软弱的男人,还带点自私,大难临头惟一想到的就是逃避。

    没有完整的爱情给她,没有财产家世保护她,普通无能的他,这辈子该拿什么回报她的恩惠?

    这是爱情吗?或者这只是一时的迷恋。

    原来,就在那堆签名中,一间偌大的公司送到了他的手上

    “就是你自己呀!”

    “我?”齐亚指着自己,怀疑自己听力出错。

    这天晚上,齐亚没有回家,幸好公司里有一间小小的休息室,成为他临时的避难所——呵,不应该说“避难”只是一时无法面对眼前纷乱的一切,他暂时得寻一个自我的空间独处。

    或许,她爱上的并非他,而是她理想中的爱情。

    “对了,齐总,江经理从美国回来度假,想请您吃午餐。”

    “最近j&k的竞标很热,亚洲晴空有没有兴趣参加?呵,不要误会,我不是在打听什么商业机密,毕竟夏氏和亚洲晴空是兄弟公司,有什么消息内部互通一下,免得便宜外人。”江经理说。

    那一年,当他发现,醉酒后的自己与小傻瓜在同一张床上时,也是这般采用了消极逃避的态度躲着她,推卸自己的责任,甚至念念不忘去找另一个女人。

    “我只是代理总裁,不是老板啦!”他纠正秘书的口误。

    “谁?”似乎已经触到了事实真相,但他就是不愿大胆猜测。

    他有什么好?值得她如此付出?

    “我又不是亚洲晴空的董事,怎么会知道?”江经理摆摆手“我只不过是夏氏企业一个高级打工职员而已。”

    “可是、可是我那时候的确是面试进公司的呀!”

    “竞标的事我已经把计划书提交董事会了,怎么江董您没看见?还没有传真到美国吗?”齐亚诧异的问。

    秘书这时失笑,小声嘀咕了什么,但他没听清楚。

    一个可怕的问题忽然窜入脑海——如果,她不再爱他了呢?

    那个小傻瓜,在迷迷糊糊的情窦初开时期,偶尔看到了外表还算顺眼的他,于是把所有美丽的幻想加诸在他的身上,用尽一切争取他。

    她的社交圈子那样广,围绕她的青年俊杰多不胜数,而他,连滟光这样的女孩都留不住,能留得住她吗?

    “老板?”江经理哈哈大笑“下辈子吧!阿亚,你该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真相吧?”

    “因为”秘书欲言又止,只丢一个神秘的表情“这种事不是我一个小秘书可以多嘴的啦!嗯我替您回复江经理,就说没问题,ok?”

    从美国荣归故里的江经理自然是春风满面,席间侃侃而谈,话多了一点——这多出的一点点,却足以让秘密曝光。

    然而,没过多久,他就知道了那个让他震惊的答案,在他跟江经理的午餐时间。

    小傻瓜昨晚找过他?电话都打到秘书那儿了,恐怕寻遍了跟他有关的人,而他,就藏在公司里,最平常也最让人想不到的地方。

    “怪不得昨晚老板娘打电话到我家”

    失去了她,他该到哪里舔舐自己的伤口?

    “哈哈哈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笑的事”江经理捂住肚子,几乎笑得抽筋“你现在还不知道亚洲晴空的真正老板是谁?”

    笑容终于克制,换上严肃“不过,阿亚,有些话我还是得告诉你,

    “是可晴的小把戏啦!”江经理终于全盘托出“她怕你不肯接受这份礼物,觉得自己‘吃软饭’受了侮辱,所以,才出此下策,那时候,我们都在笑她,不过办一间公司而已,不用搞得跟国家机密似的,她就是不听!”

    这段时间,发生太多状况,一如两年前滟光离开的那会儿。不同的是,当时他的身边有那个小傻瓜的陪伴,但现在,只能靠他自己平复心境。

    这场起缘于一时冲动的婚姻,发展至今,竟已无路可退了。

    “这间公司,是可晴送给你的结婚礼物啦,怎么,律师没让你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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