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乱讲!”夏可晴瞪她一眼“我现在仍是完璧之身!”
她自认不是贪心的人,从不追求完美,若幸福如断臂的维纳斯,虽然残缺,但却无比优美,她也认了,可惜,上天并不肯把这种残缺的幸福给她,他现在,连见都不肯见她了,是故意躲她的,她知道。
“耶?”曲冰冰惊得尖叫。
“谁知道把他吓得仓皇而逃,至今不敢再见你?”
“那么一下下就破了?”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出了图书馆,鼓起勇气往男生宿舍走去。
“唉——”夏可晴叹了一口长气“好不容易跟他做了朋友,一念之差,前功尽弃。”
“就是那天他喝醉了,我让他躺在我的床上,本来只想看看他,就到客房去睡,谁知道看着看着,我也睡着了,一直到天亮,被他发现。”
她还指望骗他“负责”?可笑之极!
她觉得她像个神经兮兮的偷窥者,大概多年以后回想起来,自己都会嘲笑自己。
如果真有那一天,也应该是幸福的吧,即使,他心中仍藏着别人。
“那你为什么光着身子?是不是想半夜引诱他啊?”
即使他以为自己跟她发生了关系,该见的爱人照样见,一点也不冲突——她在他心中的分量,除了“无足轻重”外,别无其他形容词。
“傻瓜!”她努努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他了?就算我真的想,大哥也肯定不会同意的。”
“哈哈哈——”笑得变了调的声音在六点以后的图书馆里回荡,笑声的主人手一滑,一副老土的黑框眼镜外加一本厚得可以砸死人的字典掉到地上。
“可晴,你可要想清楚,”曲冰冰换上正经脸色“这不是玩,是结婚耶!一听到这个词我就觉得恐怖,如果他真心爱你也就罢了,但你不要忘了,他的心里还藏着另一个女人,你不觉得未来会有点忐忑不安吗?”
曲冰冰幸灾乐祸的拍拍她的脑袋“放羊的小孩,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曾经的伤痛反而成为了日后的幸运。”夏可晴如哲学家一般摊摊手。
原以为,他心中压着罪恶感,所以如此忐忑心不安的来找他解释清楚,只希望无辜的他能挣脱枷锁,让她也松一口气,而此刻,目睹眼前这一切,应该不必担心了吧?枷锁,他早已自行解开,或者,一开始就根本没有套住他的心。
“你都没看见,他当时的样子有多好玩,害我忍不住想戏弄他一下,谁知道他”
还是找他解释清楚吧,说那只是个没有恶意的恶作剧,这样,他们可以恢复友好,不必尴尬了。不过,恶作剧的原因她埋在心中的情感,是不能告诉他的。
“两条路,”她竖起直直的指头“第一,找他解释清楚,第二,死不悔改,赖到底。”
“赖到底?”曲冰冰诧异地蹙眉“你还真想让他娶你呀?嘿嘿,不是我打击你——新婚之夜你就过不了关,因为,你刚刚还说了,你是完璧之身呐。”
呵,夏可晴庆幸自己身前有那株老榆树,在这难堪的时刻替她遮挡。
这次,不是因为缺乏勇气,而是因为,她发现他的身后跟着另外一个女孩——余滟光。
原来,他们并没有分手,是她一相情愿的乐昏了头,以为时机到来,趁着女主角退场,她在他的舞台上可以当个替补演员,但她错了——真正相爱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这样轻易的分手!那一天,只是情侣间的口舌之争,很平常的事,却被她这个外人想象得复杂。
“呸!我像是女吗?”脸儿悄悄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有o睡的习惯,那天到了半夜习惯来了,他在身边又弄得我好热,所以迷迷糊糊之中,就把衣服全部脱掉了第二天早上醒来,连我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为什么不解释清楚还逗他?”
一忆及她胡乱编派出来的那个小宝宝,可能有她的调皮和齐亚的漂亮,她就不自觉的微笑。
正愿你现在说的这句是真话,爱撒谎的小孩,请好自为之。”曲冰冰老气横秋地摇摇头,不再多言,踱到了书架的后面。
他仍跟她有来往?
没等多久,他出现了,夏可晴刚想上前打招呼,却猛然退缩。
“还记得高一时我们有一次上体育课跳完鞍马以后,我不是发现裤子里有血吗?”
这段时间,她经常在这一带逛,有意无意的,想与他“邂逅”但一瞧见他的身影,心又慌了,急忙躲到一株老榆树的后面,看他疲倦的回来,巨大的背包在他肩上摇摆,似乎很沉,压着他的肩和她的心。
她又在骗人了吗?呵,从小口才流利,她随口就能编出一大串的谎言,而面不改色,有时候,谎话说多了,也变成了真的,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比如,那天她依在他胸膛上做的诸多美妙幻想。
“哈哈哈,你说什么?”曲冰冰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你真的跟他上床了?”
“已经破了。”她胸有成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