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忘了。”他冷冷开口,“是因为你和秘书不清不楚,母亲才会得了产后抑郁症自杀的,在我出生的第二天。”
江父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手里拿着已经磨得油光水滑的马鞭,看着长的如小舅子一样高大,冷厉的儿子:“如果不是因为怀了你,阿婉怎么会乱想……你给我跪下!”
她确实不会跳舞,或者说她不太擅长娱乐这件事情。
叶鱼冷着脸:“我不会跳。”
叶鱼抽了抽手,没抽动,被迫摸着紧弹温热的肌肉:“不跳。”
走廊里应急绿灯发着幽幽的光,叶鱼忍不住走快了两步,却猝不及防的被人从身后捞住抵在了墙上。
那时候的母亲,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生下他的?她会后悔胜了一个人渣的孩子吗?应该会的吧,所以才会绝望到在他出生第二天就离开这个世界。
为什么有人会去追问别人的拒绝原因啊。
江屿脱下西装,解开衬衫,将手里的洋桔梗花束放在一旁,跪了下来。
叶鱼忍不住瞪他。
江屿脚步顿了顿,面无表情的转身,低头看着喝的烂醉的江父,那张常常出现在各种峰会上儒雅斯文的脸此刻涨红,表情扭曲而狰狞,像是一个疯子。
大概因为看别人跳舞看得太过认真,也可能是学校提供的果汁太好喝,叶鱼在不知不觉喝了三杯后,不得不偷偷离开,去了一趟卫生间。
油亮的马鞭带着猎猎的风声落在背上,立刻烙下一道津血的红印,江父像一个疯子一样,一会抽打着跪下的儿子,一会鞭子又落在自己的身上。
直到他打累了,扶着栏杆重重喘息。
周向行毫不在意:“小鱼原来在这里,我还以为你被人拐跑了。”
他越思念他的母亲,便愈加恐慌这个被江父重复一千遍一万遍的谎话的真实性。
叶鱼下意识想要推他,却无处落手。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在江父和他重复这些话时,江屿真的以为母亲是因为怀了他才得了抑郁症选择自杀的,所以江父动手时他从来没躲过。
叶鱼秉着公平公正的态度,礼貌拒绝了所有人的跳舞邀请。
相比于舞会现场的喧闹嘈杂,外场静得厉害,只能隐隐听见些音乐声。
“当然是邀请小鱼跳舞啊。”周向行笑了起来,扣着少女的手带到自己身上,“为什么要转过头,这里本来就全是给小鱼看的。”
“你胡说!”
后来知道了真相之后,他无比厌恶自欺欺人,背叛母亲的江父,但同样对自己有着深深的怀疑。
江父喝醉了,打累了,不知是睡了过去还是昏了过去。
桔梗花与真空西装(江屿,周向行)
叶鱼:“……”
江屿的后背缠满了绷带,他面无表情的起身,穿好衣服,将洋桔梗拿了起来。
男人怒不可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对得起你妈妈吗?明天是你妈妈的忌日,你就应该一直赎罪,要不是你阿婉怎么会离开我?”
但她没想到人生第一次
叶鱼被他的无赖样子气得想笑,周向行反而振振有词:“舞会就是要跳舞啊,这里又没有人,小鱼你怎么踩我都不会有人发现的。”
保持成绩,坚持运动对她来说已经很累了,还要天天应付这几个脑子里只有情爱的几个男生,大脑几乎需要随时的紧绷,而跳舞这种对成绩和升学没有任何帮助的事情根本不会被她考虑在内。
他们都没我骚(周向行)
男生身高腿长,微微俯身时落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了起来,明明是笔挺规整的黑色西装,却被他穿得荒唐极了,外套扣的严实,衬衫不翼而飞,深色如古希腊雕塑般标准健硕的胸肌露出大半,在昏暗的光下犹如流动的蜜糖。
江屿从楼梯上下来,没有回头,一个古董花瓶在他身后碎开来,炸起的瓷片擦过他的后背。
听到动静停歇的佣人们安静的进入屋内,熟练的端来绷带纱布还有消毒药水给江屿还有江父包扎。
幸好他们一点都不像。
来吧,一同入地狱也挺好的。
她艰难的挪开视线,气道:“你找我干什么?”
“你要去哪里?滚回来!”
大礼堂里,舞会已经开始了。
让新来的佣人打了个寒颤,悄无声息的被身边的人带着退出去。
她控制不住的想要叫出声,在看到男生那张笑吟吟的脸时气得狠狠踩了他一脚。
刚刚被江父的鞭子扫到,零零散散落了一地的白色花瓣。
周向行“哦”了一声,点头:“没关系,我不怕被踩脚,你可以踩着我的脚,我来带你跳。”
周向行委屈的叹气:“为什么?”
忽视掉身边的两个像山头一样碍眼的人,站在舞池边看一下别人正常的青春青涩时光也挺好的。
他捡出完好无损的那枝,小心翼翼的握在手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