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乐山转向贺逾明:“二哥,你说到底是谁讲不通?”
是心里不舒服。
贺逾明提了下衣袖,朝尤恬示意道:“嫂嫂坐床边罢。”
尤恬在院中坐了一会儿,便回到卧室,点燃了灯烛,准备休息一会儿。贺逾明也跟了进来,随尤恬一起到房间休息。
尤恬:“早就好了,你忘记了吗?”
青年的音调像是撒了钩子,要把水里的鱼钓上来吃干抹净。
他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再普通的触碰,于他而言却像是调情。是他想得太多,他与贺逾明已经发生关系,就算调情也不用这种方法,难道是这具身体太淫荡了?
“是因为和我有了首尾,所以你在担惊受怕吗?”
“我今天不想吃,明天再吃吧。”
贺逾明走到厨房,拿出一个瓷碟,冲洗了下,再把糕点叠起来放了上去,端到了尤恬在的房间。
贺逾明见尤恬的声音细弱,以为他是生了病,忙走到他身前道:“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给你带了些糕点,不知你喜欢哪种,便每样拿了些。”
“等过些时日,我熟知性事,便不会缠着嫂嫂了。”
“嘶——”
贺乐山围着那条鱼转了半圈,“这条鱼好肥,正好给嫂嫂补补,他怀了身孕。”
尤恬:“也不是乐山的事。”
他不安极了,像是在悬崖边行走,随时有可能掉下去。
贺乐水:“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干伙计,干伙计一天也是这些事,每月还有固定的银钱。”
尤恬百思不得其解。
恰巧晚饭的时间到了,贺乐水拿出看家本领做了一桌好菜,加上贺乐山在旁边插科打诨,阴郁的念头散了个干净。
话是如此说,动作却先一步拉开了右边的裤腿给贺逾明瞧,白皙的腿上没有半点伤痕,确实是好了。
尤恬:“身体没有不舒服。”
贺逾明:“逾明瞧瞧嫂嫂的腿伤好了没有……”
尤恬不解:“为何要坐床边?”
贺乐山:“在睡觉呢。”
“嫂嫂在做什么?”
贺逾明说着,便又做出个落寞的样子。
灯影绰绰间,尤恬看着贺逾明的脸,清雅高贵,和他好似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贺乐水把鱼又收了回去,“又不是特意给他买的,提他做什么?”
尤恬被贺逾明这一下捏得头皮发麻,身体酥软。
尤恬不敢相信贺逾明的话,他知道有些贫苦人家娶不起几个媳妇,所以会共同娶一个妻子,可贺家并不是这样的情况,而且他并不是作为共妻被娶进贺家的。
贺逾明:“那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乐山惹你不开心了?我说他今天做事如此认真,原来是心虚。”
贺逾明:“我知道嫂嫂有很多顾虑,不管发生什么,等大哥回来再说好不好?”
说完便做了个把嘴缝上的姿势,提醒大家小点声。
“而且我以前不是同嫂嫂说过吗?兄弟共妻并不罕见,现在我未娶妻,你教导我男女情事是很正常的事,不要放在心上。”
尤恬似是才察觉到贺逾明的存在,偏过头看向他,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糕点。
屋内光线昏黄,或明或暗的光线照在尤恬的脸上,在鼻梁处留下深深浅浅的暗影,琥珀色的瞳仁被晕出夺目的光芒。
贺逾明蹲下身,凑近了尤恬的腿,指腹轻覆上青年原先被捏伤的地方。
他早知道尤恬的腿伤已经好了,如今不过是借机与尤恬发生触碰而已。没有办法,尤恬太胆小,如果直接来怕他害怕,心有抵抗。如果尤恬开始有意,他便正好顺水推舟。
“两个人幼稚不幼稚,”贺逾明提着纸包,朝卧室的方面望了望,“都少说两句吧,不要见面就吵。”
贺乐水气得耳朵都红了,“跟你讲不通。”
尤恬舔了下嘴唇,诧异于贺逾明如此敏锐的观察力,他确实是在为同他有首尾的事烦心。
贺逾明:“嫂嫂不必担忧,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是我执迷不悟,跟嫂嫂没有关系。”
贺逾明:“可我瞧着嫂嫂好似很不舒服的样子。”
转头便见尤恬坐在床边,没有睡觉。
说着又举起手里的一条草鱼,“你看,今天客人还打赏了我几钱银子,买了条鱼给大家补补身体。”
……
经过贺逾明的一番劝解,尤恬虽还是有些担心,但心情已好了许多。
“此事因我而起,不管发生什么事,贺家都不会丢下嫂嫂的,何况嫂嫂还怀了大哥的孩子。”
天色越来越暗,蓝得发灰。
贺逾明:“是还疼吗?”
贺乐山:“你怎么这么霸道?不是特意给嫂嫂买的,他也可以吃吧。”
贺逾明温声道:“那是我的事吗?”
尤恬:“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