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被尽数截停，我连忙回道：
“邓放！”我怒气冲冲地又睁开眼
很快，秋意尽，冬意浓。
收拾的东西不多，一个大托特包就装下了，但我拎着往基地里走时仍觉得有些沉，边走边想莫不是真让邓放给惯的有些娇气了，这点重量都想叫苦。
我没再走过去，站到一边等着人说完过来。
“到。”他笑着亲亲我，“你也有，你在我这一直有地位…”
“他还真是走到哪都气人第一流。”我听着都好似看到了那个场景，心情倒是忽然好了不少，“小时候我妈说，他那样无理也要争三分的性子才不会吃亏，不然像你似的就会老吃闷亏。”
好在上车后就没再吐，那股隐隐的恶心感也好了许多，我有些怀疑是那个包子的问题，可刚才没注意，这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包子是什么馅的，于是跟母亲发了个语音：
“妈，我先走——”话没说完，胃里突如其来的恶心了下，我猝不及防地呕出了声。
母亲回的也很快：
久别西安后的第一个冬天，总觉得日子不禁过，明明与邓放结婚还没多久，转眼就快要到年关了。
“不过也有个更简单的办法，只要你够坏就可以了。”
【下回再不好好吃饭就别回来了，在你自己家里吐吧。】
“妈什么时候说的？”邓放低头看着我。
【好的好的，妈妈我再也不敢了。】
少之又少的女飞，出现在阎良的基地里，要么是出公差的，要么是来学习的。
“早了。”我闭上眼，“我妈还说，咱俩加起来都未必有他一个人心眼多，要不是他心思够正，我跟你都得被他耍的团团转。”
出门前，母亲叫着我至少吃几口再出去，但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我自是没时间再坐下来好好吃，于是捏起了两个包子，一边吃着一边出门。
这天邓放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空儿能见个面，我没再乱跑，收拾了东西准备回阎良。
“好好好…”我擦擦嘴，“吐不了人家车上，我就吃了这两口，顶多吐家门——”
【包子我吃着挺香，我看是你的胃坏了。】
“你看看你，吃这么急干什么。”母亲递过来纸和水，“好歹咽了嘴里那口再出门啊，万一吐人家车上怎么办？”
我揉了揉肚子，脑子里思索着一连串的可能，母亲又发来一条语音，语气凉飕飕的。
“那要多坏才算够坏？”我蹙眉问他，不懂他这是又卖什么关子。
几分钟的路，感觉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只是这一幕和曾经看过的场景太相似，我忍不住望过去，越看越觉得那名女飞的侧脸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指尖蓦地缩了下，我安慰自己没那么巧。
“也不用很坏，像韩骁那么坏就行了。”邓放慢慢收了笑，但柔情不减，“韩骁自小就会保护自己，还慢慢发展出来一套强盗逻辑，只要是没太有利益冲突的，别人说他什么他就还回去什么，刚进蛟龙队的时候，他的体能是最差的，有人说他是走了偏门，他不急也不恼，反过来说那人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说那人巴不得自己能走偏门进来，给人气的要对他挥拳头，差点挨上一个处分。”
我索性直接回了母亲那小住，因为年后打算开一家bar，白天少不得出门到处溜溜看看，一认真起来便又忽略了规律饮食，几次都隐隐感觉胃不舒服，我没放在心上，从前也常有这样的时候，只当过几天就会好。
【妈妈，那包子可能坏了，你也别吃了。】
母亲顺了顺我的后背，“我看你这是要全吐家里，家门口都走不出去。”
过了五六分钟，邓放走到我跟前，接过了我手里的包。
“应该不会。”邓放见我困意上来，伸手按灭了一旁的灯，抱着我躺进被窝里，“顶多是你被他耍的团团转，我好歹还是有点地位的。”
回去的车原本是要停在家楼下的，这么一折腾我也不愿再从家里走过去，索性直接让师傅把车开到了基地门口。
“当然是安慰。”他语气正经，眼里却含着笑意，我晕头转向的样子看起来着实有点可爱，他忍不住便逗了逗我。
母亲说我不能喜欢的像猪油蒙了心，邓放是好，但也没好到让一个同样优秀的女人长长久久的惦记着，我不能这么小气的无端揣度人家，性缘脑最不可取。
似乎是有什么事，她叫住了邓放，朝他走过去说着话，看表情像是熟悉的。
巧的是邓放已经下了楼，不必再等，隔着几步我看见了他，正想招手时，视野里出现了另一个人——女人，齐耳短发，身上穿着我再熟悉不过的制服。
这个时期每家单位都忙的不可开交，试飞局也不例外，一连几天邓放都宿在了基地，几公里的路也顾不上回来了。
“我吐完了…妈妈，这包子我也不拿了，我实在来不及了…”
又是一阵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