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还挺冷的,这寒气怎么直往身上钻呢
怪不得邓放对我那么宽容,敢情在家都是这尺度…
“不是我说,以前你惯着就惯着了,现在你俩是夫妻还这样,不太行吧,谁家两口子过日子过成你俩这样。”
韩骁撇撇嘴,压低了声音,“好好的,好好的你怎么不把受伤的事告诉她?吞烟测试,一类危险科目,还是你们大队长都没飞出来、机毁人亡的任务,她知道你脑袋上这口子哪来的?捡回来一条命这事就过去了,下回呢?”
“我俩怎么了。”邓放皱着眉看他,“我俩这不是还好的。”
我不甚自在地抽出条毯子来扔到他身上,然后迅速合上柜门,“盖着吧你。”
邓放不知韩骁在衣帽间里看见了什么,见他空着手出来,以为是没找到,刚想开口,人却从眼前路过,直奔大门而去了。
我下意识就想把门再合上,但韩骁那是什么眼睛,他甚至还认得那串英文。
“你这是让她同化了?”韩骁倚上身后的餐桌,“不对,你这不是让她同化了,你一直就是这么惯着她的,打小她一撅嘴你就开哄,她一掉眼泪你更是没点底线,要什么给什么。”
“柜子都不让人放了?你怎么这么霸道。”我挡在酒柜前,把邓放也一并拉到了身边。
韩骁点到为止,没再继续戳人心窝子。
末了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眼睛扫了一圈,最终落到了我的酒柜上。
“她又不是整天酗酒,偶尔喝一喝怎么了,你不喝?”
。”他抱着胳膊走到卧室门前敲敲门,“邓太太,给我找件你老公的衣裳呗,太冷了。”
“行啊时小朵,这是准备当水喝?”
“我不管,邓放总能管吧。”韩骁转而看向旁边淡淡笑着的人,“这你都不管?你这是娶老婆还是纵闺女?”
邓放脸色一沉,看看酒柜,又看看紧闭的房门,说不出话来。
“呵,维多利亚的秘密…”
“一个柜子你紧张什么。”韩骁眼珠转了转,起身朝我走过来,“我看看里头有什么好东西。”
“不知道啊。”我将毯子丢在沙发上,忽然觉得好笑了,“他说他多余。”
“我就多余管你俩的事。”韩骁唏嘘了声,将毯子又扔回我怀里,抬脚便往外走,“还维多利亚的秘密…”
“不够不够。”韩骁一边说一边推着我往衣帽间走,“快给我找一件,找个好看点的,海空有别,我可不穿他发的衣服。”
一阵风似的就没影了。
我拉着邓放死活不退让,韩骁看准空子一伸手就拨开了柜门,一个个酒瓶都静静地躺在里面。
“我一年才喝几回。”
“多余,他说的?”
“我惹她,还不是她做的事让人看不下去。”韩骁踢了脚沉闷的黑柜子,“空姐不当了,改当酒桶子了呗。”
“你俩过吧,我走了。”
一句话,却刺的两个人表情都不对了。
邓放一脸问号,“怎么走了?”
对我来说,这无异于直接撕开了这场婚姻的遮羞布,我连看一眼邓放的勇气都没有,逃一般的回了卧室。
“永远都是你护着她,什么都不让她知道,结果就是这?”他又踢踢脚边的柜子,“心里装多少事啊,年纪轻轻再把胃喝出个好歹来。”
“那你今天怎么碰见她的?你不也是去喝酒的么,半斤别说八两。”
邓放的常服统共没几件,也不怎么穿,都挂在衣柜靠里的位置,我刚拉开里边的柜门,最先映入眼帘的却是昨天提回来的袋子,粉色条纹和黑色的英文logo。
“你别管。”
娶老婆还是纵闺女?真是个好问题。
“喝酒还分什么男人女孩。”邓放打断他,“你别总是拿这些说事,她穿什么衣服、去哪玩、喝什么酒都是她的自由,跟她是男是女没关系。”
韩骁的嘴总有这样的本事,前一秒还气得人想上吊,后一秒就抚平一切了。
也或许是那一句“邓太太”没听过,乍一听太新鲜,连气都没法再生了。
“有多冷?”我打开门睨着他,“穿着皮衣都不够?”
真真切切看见夫妻生活的具象化体现,看见这样的东西出现在我和邓放的家里,韩骁面上没表现,心里的冲击却是巨大的。尽管他知道夫妻之间多少都会些专属情趣,算不得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
没有隔音层,关上的房门没能阻隔外面的声音,客厅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进了我的耳朵。
韩骁第一次进到我与邓放的家中,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东瞧瞧西看看,开了这个门,又进那个门,颇有一副查房验收的姿态。
“我是去见个老同学,再说了这性质哪能一样,我是男人,她一个女孩——”
“家里放个大黑柜子干什么?”
“你每次不惹她就难受么。”邓放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