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嘟囔了一声，便收拾收拾东西去了剧组。
拖了一天的戏份，后面他还要补回来。
拉链一拉，这才发现，竟然是个校服外套。
男人偏开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事。”
陆昭打开浴室的门走出去。
陆昭不明所以。
陆昭一噎，心说也是。
陆昭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睫毛颤了两下。
陆昭擦身体的动作顿了顿：“你不都已经知道了吗？”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
陆昭身体很好。
刚发现自己谁都认不出来的时候，他也有点慌。
程冕皱着眉，不怎么放心：“不是说姚力江打过你？”
陆昭一头雾水。
“你认为我变了吗？”程冕重复了一遍。
程冕没答话，在病床前坐下，顺手削了个苹果。
浴室外沉默了半晌，又问：“当初认不出我，也只是因为生病？”
“什么时候查的？”程冕把东西拎过来。
“什么？”陆昭反应有些慢。
“我介意什么？”程冕问。
陆昭拉着他，垂着眼眸，问：“融哥，你说……连自己的父母都认不出来，是不是很奇怪？”
外面的人像是被他噎住了，半晌没说话。
隅席征狸——
陆昭换好衣服，探头看了一眼。
风雪骤清。
后来上了大学，找了心理医生，也没多大效果。
第二天早上，他就生龙活虎的出了院。
低头却见自己被扯住了衣角。
“你没认出我来，是不是就因为我变了很多？”陆昭说。
一只不知名的鸟落在了窗沿上，抖了两下羽毛，又扑棱着飞走。
陆昭甩着手里的单子：“感个冒需要那么多检查？”
“嗯。”程冕认真地看着他，“你也一样。”
他进了组，便找到导演，询问自己接下来的戏份。
陆昭朝他笑了笑，问：“你觉得我和从前变了多少？”
程冕不说话了。
程冕的声音几乎贴着浴室的磨砂玻璃门流进来：“所以……上次认错，只是因为戴的表相似？”
发烧只是小问题。
过了一会儿，顿了顿，又道：“又很多不一样，也有很多很多没变。”
像是在生气，又不像是在生他的气。
现在是在室内，他脱了羽绒服，随手把外套穿上。
奇奇怪怪。
仿佛看到一只凶狠的流浪猫，打了个滚，朝他露出肚皮，给他看那条深深的、渗着血的伤口。
陆昭躺在那里，手上插着输液针。
又不是……普通恋人。
“可以啊。”导演眼前一亮。
“你别给我装傻。”陆昭坐在后座上看着自己的检查单。
“我都习惯了，要是哪天随便见一个人就能记住，还挺奇怪。”陆昭转头朝程冕笑笑，“只要你不介意就好。”
落下了一天的戏份，陆昭心里有些着急。
最本质的东西，好像没有变。
“就高三的时候吧。”
“嗯？”陆昭抬手把花洒关掉。
就见程冕坐在椅子里，冻着张脸，神色莫名透出一股深深的懊恼。
正在脑子里回想着剧本的进度，浴室门外冷不丁传来了声音：“陆昭。”
程冕低头看着病床上的人。
垂顺的黑发搭在他眉眼上，散落在医院洁白的枕头上。那双漂亮到乖戾的眼睛一下安静下来，少了攻击性，乖得像个孩子。
没一会儿，那人拿了件外套过来：“陆老师，您试试？”
程冕不怎么高兴。
胡广跟着吆
他把卫衣套好，纳闷地问：“你怎么了？”
他转头往客厅里走。
“多检查一下没坏处。”程冕说。
稍稍收拾了下东西，陆昭去浴室洗了个澡。
导演却不急，他朝旁边服装组的工作人员挥挥手。
“就扇了一巴掌，又没多大事。”陆昭把东西收好。
“都说了我脑子没什么问题。”陆昭说。
陆昭拿着东西下来，对程冕说：“我检查过，身体没问题。”
“什么事？”程冕走回来。
“那我呢？”程冕反问他。
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后来一个人去了医院，但是检查结果没问题。
他嘟囔：“那当然变了很多。”
陆昭回想了一下。
好像……的确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我记性又不像你那么差，高中同学都不记得。”他随口道。
车子进了别墅。
家里送了饭过来，程冕转身要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