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娅和他对视片刻，微微摇了摇头。
“我不喜欢，但是没关系。”她回过神来打断他，又对他微笑了一下。“不是莱尼教给我的吗？‘这是我们的未来。’”
他的声音真挚，让满口生津的佐娅都难得不好意思了一下。
“赶出去……”莱伯尼兹叹息：“我说过，你在我的屋檐下，就是我的孩子，我的树冠永远荫蔽你。”
“那你——”
老狗不知何时变化了半兽形，看着她的双眼在微笑，闪着几星光。他倾过身来，摸摸佐娅的头，又双手捧住她的面孔，用鼻尖蹭了下她的鼻尖。
“我没有。”
“我想不起来为什么会这些东西，只记得自己会用，还很擅长。”她手指抠摸着文书的边缘，有些出神。“……还记得我不喜欢它们。”
“……”
佐娅摇摇头。
“佐娅。”莱伯尼兹抬起眼睑，眼神中有警告：“如果你撒谎，我会看出来。”
她声音细细的，身形也像个幼犬，神情却不是孩童。莱伯尼兹第一次见她这副模样，视线停在她脸上，温和中带上了审视。
佐娅对他歪头眨眨眼，发出幼犬奶声的哼唧：“莱尼要把我赶出去了吗？”
“没关系。”她吞咽了一下，露出比格天使笑。“都是我应该做的。”
莱伯尼兹一时没有说话，片刻，他身上忽然散发出一股很淡的香味。
两犬交颈，他的呼哧声温暖又低沉：“谢谢你小狗，不论你是谁。”
佐娅对他咧嘴笑，露出小小的犬齿：“我也觉得，莱尼人这么好，我又这么可爱，你怎么舍得我再次露宿街头呢？”
从他手中抽走其余税纸，佐娅低头开始整理文书。
他低头擦了一会眼镜，轻声问：“那你想起来自己是谁了吗？”
佐娅猛然抬头。
莱伯尼兹被她逗笑，无奈地取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
一时之间，二人发达的嗅觉系统中充斥着对方的气味，上亿种气息交换了一瞬，又慢慢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