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是之前看好的一个场子,被人抢了。”
“三哥当初关系跟我是不错。”
傅老爷子看着自家孙子,又问傅绍元:“哪个陆?”
乔甜嘻嘻一笑。
“也不是什么冒尖的,之前在咱们市当了一段时间书记。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半路截胡。”
他被人搀扶着撑着龙头拐杖就座时,看了一眼庭院里乌泱泱的人。
“阿朱,是三哥他们那边的人吧?”
傅老爷子停下了筷子,表情严肃:“你怎么说的?”
“好,我知道了。”傅温文点头。
“至于咱们家场子……”
“有空你也好好辅导辅导你妹妹。”
凡是傅氏集团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齐聚一堂。
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傅老爷子摆着手:“罢了罢了,一个铺子而已,要就给了。
傅老爷子爽朗地笑了两声,摇着头叹气。
傅老爷子指点着:“虽说是个姑娘家,也不能出了门一窍不通的。”
乔甜扒拉着菜都不香了。
傅老爷子坐在主位上,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就坐。
“爸。”
傅老爷子那桌显得孤零零,跟他同批的死的死,老的老。
“找人敲打敲打吧,这要是三哥在,把他皮都得扒了。不讲道义,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你刚刚处理的就是这事儿?”
傅绍元喊了一声:“去年的报表我都收上来了,没去年指标业绩好。今年我看周边房地产风向挺不错的,也得到了点消息,准备开拓一下业务。”
他对面是空着的,那本该是属于乔甜父母的位置。
傅绍元说着,又道:“不过他们家的人也是没个规矩,在我们场子里私下里售卖,惹了不少麻烦出来。兄弟们也不敢把事儿整的太难看,所以这就……”
“书记?哪个书记?”
傅绍元从外面进来时跟兄弟们寒暄了一声,坐到傅老爷子侧位。
傅绍元抿了抿唇,傅老爷子接过傅温文夹来的菜,问道:“怎么,他添麻烦了?”
“嗯,对。”
傅温文从旁说道:“别管她了,她就怕坐你们身边又问东问西的,连个菜也吃不着。”
傅家在举办一场非比寻常的家宴。
“我就在这儿坐着吧,懒得动了。”
傅老爷子乐了,笑着调侃道:“我说温文这小子怎么急上了,搞了半天来这儿借花献佛了。”
傅老爷子点了点头,又看向那边睁着眼睛滴溜溜盯着菜的乔甜,招着手:“丫头,过来。坐爷爷身边来。”
傅老爷子很纳闷,其他人也很纳闷。
“我看阿朱这人也挺义气的,三叔留下来的孙子一直是他在照顾。”
正月十二,近元宵,宜走亲访友。
“咱们家也不差这点东西,让他分一杯就分一杯吧。”
“你也好些日子没回来了,今年成绩单你妈让我看了,考得不错。要好好学习,这以后都是文化人的天下。少听你妈的话,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打杀杀的。”
傅老爷子迟疑:“倒是没听过。”
“陆氏集团呗,现在挂名的是他闺女,陆周月。”
“我拒绝了。您老不小时候一直教育我们林则徐虎门销烟嘛,说不能让国人再成东亚病夫,这东西绝对不能碰。”
蔡婷从旁红了脸:“爸,我哪有啊。”
乔甜慢慢也跟着放下了筷子,傅温文隔着桌看了她一眼,低头抿了个笑。
“卢。”
傅老爷子问道。
“我跟他打过一段时间交道,那家伙胆子挺小的,我寻思估摸着是受人指使。去查了一下,现在这场子姓陆。”
“你爸呢?”
傅温文今天穿着西装,外面裹了件毛呢大衣,把外套搭在椅子侧:“刚说处理点事情,一会儿就来。”
傅绍元停顿了一下说道:“阿朱这人您听说过吧,他大哥跟您好像挺有渊源的,他也要发展这行业。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麻烦倒是有点。他们场子不干净,咱们家好多客户也都被他家抢走了。他当时也找过我,说要不要合作,这东西现在还不算违法,比较新型,从国外来的。”
傅老爷子花白的眉毛聚在一起,撑着龙头拐杖长长叹了口气。
“抢了?谁敢抢到我们傅家头上来?”
“不就是个铺子吗,给了就给了呗。再挑一个。”傅温文插了一句嘴。
这看似喜庆的宴会,也没那么喜庆。
“哦,那我有印象。”
傅家游走在灰黑产业里,这行代有人才出,变动也厉害。
傅老爷子看着人皱着一张脸,又好笑又觉得可怜,说道:“吃吧吃吧,今天就不说你了。”
“这事儿我可不知道啊爷爷。”傅温文打趣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