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不无惋惜地叹了口气,下意识又感慨:“还好,我们两个在一起。”
南烟乍一见到齐云川那幅颓靡贵公子的模样,吓了一跳,甚至还以为齐聿礼又对齐云川下什么狠手了,“你对他做什么了?”
南烟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南城第一大变态。”
齐云川沉默片刻,而后深呼一口气,鼓起勇气:“你只是不让许流霜来南城,没有说过,不让我去江城找她,不是吗?”
齐云川作为齐聿礼的八位伴郎之一,婚礼前一天就已抵达齐聿礼的私宅。
“五哥……很喜欢许流霜吧?”她问。
闻言,南烟惊讶:“许流霜……怎么就要订婚了?”
人和人之间,需要无数次的告别,也需要一次真心的再也不见。
因为对旁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到底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齐聿礼哪里不知道他心里那点儿小心思,可他心情确实好,好到能够忽略这些,只说:“不要为了任何人事,缺席我和南烟的婚礼。我邀请了上流圈所有人,我不希望婚礼过后,听到齐家内部不和的传闻。”
齐云川愣了愣,随即知道他不过是客气一下,“不用了,老宅那边会有司机来接我的。”
电话挂断后。
齐聿礼漫不经意的语调:“她比你还要大几岁,你都结婚了,她怎么就不能订婚?再说,许家情况特殊,许流霜必须得通过联姻,稳固自己的地位。”
齐云川这次去江城,大概是去和许流霜告别的。
齐聿礼但凡犹豫过、仁慈过、纵容过,都无法走到现如今的位置,也无法年纪轻轻就成为齐家掌权人,成为霍氏的四大总经理之一,成为南城首屈一指的人物。
齐云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我知道,我就去看看她。”
“她要订婚了。”
齐聿礼眼底滑过几分无奈。
齐聿礼:“……”
齐云川:“我知道,我就去江城待一天,隔天就回来。”
果不其然,再次见到齐云川,他一脸颓废失意。
南烟是恃宠而骄的人,恃他的宠,理直气壮地质问:“明天就要结婚了,你还要和我摆脸色吗?未婚妻说你几句,你还不乐意了?”
“三哥,我现在在法兰克福机场,还有半小时登机。”
齐聿礼短促笑了笑:“是怕我知道,你落地江城,所以不用我派人来接你?”
但他还是想,算了吧。
任何一个豪门世家,都不能有仁慈这个词出现。
齐聿礼默了默:“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形象?”
“应该吧,但是插足旁人的婚姻,不是他会做的事。”
,没有以往的冷漠疏离,只是平淡。
所以齐云川如此的潦倒颓废。
齐云川自从齐老爷子七十大寿后便出国了,转眼已经过了半年时间,即便他以往出国留学,也没有这么久没回国过。
南烟倒也没有很震惊,这个圈子里,龌龊事儿多了去了,她早已司空见惯。
他眉梢轻抬,到底把实情透露给她。
这让南烟想起之前齐聿礼对许流霜的称呼:“你为什么叫她许家二小姐啊?据我所知,她是许家最大的女儿不是吗?”
“需要我让人来机场接机吗?”齐聿礼甚至像个体贴的哥哥。
“她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一直以来,以她父亲好友儿子的身份寄养在她家。”提到这种龌龊事儿的时候,齐聿礼神情里流淌着不齿和不屑。
齐聿礼眼里淌着柔光,即便此刻,他还是免不了几番说教:“不要在旁人痛苦的时候,侥幸自己拥有的一切。”
换来他阴恻恻的一眼。
其实整个齐家唯一能和他竞争的,也只有齐云川了。有的时候,他也会想,要不要仁慈一点儿,要不要把对南烟的纵容和宽容,匀一点儿给他那些堂兄弟们?思来想去,还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