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怎么没有，我答应他要是好了就和他结婚。”
梵细雪吓得坐了起来，和他对视了很久，才确定他不是开玩笑。
“说得轻巧。”现在患得患失的人轮到陆棠，有时候他也想指着梵细雪鼻子笑骂一句真是祸水，他自看到梵细雪那眼起就害了失心疯，霍云峰再不痊愈，他也要住进去了。
陆棠指天叫冤，抱着梵细雪回卧室身体力行、“深入浅出”辩解了一番，事毕，梵细雪意态旖旎，眉目湛湛，陆棠想起一句古话来，“濯濯如春月柳”，搂在怀里竟如不世珍宝，莫名便伤怀起来。他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但他分解不出关于爱的配方，他是色相迷了眼，还是只为这捧细雪而融化？
“这事真不赖我，是他自己要求的。”纪青月想了想：“你也跟着一起去，怕他发狂袭击你，你不进去就行了，就当和对象一起搞公益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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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妹妹和旧情人忘在脑后的纪青川似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约梵细雪喝茶。他也瘦了，戴着普通的黑框眼镜，书卷气更浓。
“我不知道你还有这种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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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棠提起这件事就牙痒痒：“我这是不争一时意气，而且现在细雪每星期至少去看他一次，据说他病得痛苦万分，发病就嚎叫着要找细雪，挠得自己十个指甲都是血，细雪的心情不好，我更不好。”
“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陆棠说得慢条斯理，却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在他身后，陆棠的神情慢慢黯淡了下去。
“这是干什么？”
梵细雪连日面对陆棠和不断在竭斯底里和认罪忏悔状态间切换的
“在我面前，你永远不用说对不起。”
霍云峰猛然抬头，期待地看了他一眼，梵细雪如被烧灼，转身离开。
药物的研发很顺利，霍云峰的事也在热点里滚了又滚，沸腾得看一眼都觉得烫，纪青川彻底隐退幕后拒绝发言，纪青月只好亲自蹭热点，呼吁关注性别问题，顺便话术高明地打广告，因为忙得要死，也就疏忽了二哥的情感问题。
两个人光溜溜，腿绊腿脚踩脚，梵细雪不可置信：“你是在求婚？”
他眼看着细雪迟疑地褪下了那枚戒指，最终郑重而决绝地放回他手心：“我不能答应，现在还不到时候，对不起。”
能自己走出这间病房，我带你去。”
陆棠握着他的手，那枚熠熠宝石是很物质的承诺：“认真的。”
梵细雪看了看，那光芒愈看愈真，但他附和：“你果然来哄我。”
陆棠细想这话有理，但事实证明单身狗的建议不适用于战况瞬息万变的情场。
陆棠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拥住他道：“你居然当真，仔细看看，这是塑料的。”
“我觉得很值得，我有能力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已是命运恩赐。”
然而陆棠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他没办法反应，一枚冰冷的指环套上了他的无名指，他动了动手指，那分量绝对不轻。
“你没给过霍云峰什么承诺吧？”
倒是陆棠看了报道，又因为细雪近日频频去看望霍云峰，倒认真和纪青月说：“你这样不太好，不要挖人家旧伤口牟利。”
纪青月连纪青川的感情问题都顾不上，更遑论他，只潦草敷衍他一句，实在不行先把人拴住，这样你也放心，也不会再去烦他。
“我很在意，在意得也快发疯了，嫁给我吧，不然娶我也行，我就还能勉强做个正常人。”
陆棠拢着他的手，没让他摘成：“这是婚礼上戴的，平时我准备了素戒，我的伴侣，一定要闪瞎所有人的眼。”
纪青月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个真君子还是个迂圣人：“你对情敌都这么宽宏大量？”
梵细雪叹了口气：“对我，不值得。”
梵细雪也是嫌他近来太过大度，不像正经谈恋爱的人，今见他又发了痴，眼神眷恋又霸道，不免笑了，自己也脸红。
梵细雪还要再说，陆棠终于抬起头，双眸亦熠熠：“细雪，别用废话搪塞我。”
“如果有的话，你该知道男人的独占欲也是很可怕的。真的没有？”陆棠又把头埋在他身上问了一次，竟像个撒娇耍赖的姿势，梵细雪笑着再次否认。
梵细雪有些尴尬，也愧疚，转身想回避他的眼神，陆棠却又拉住了他的手：“不过，你也有我不知道的事，能不能慢慢试着对我坦诚。”
“这是谎话，如果是真，他只怕立刻就收拾铺盖出院了。”
梵细雪笑着吻了吻他的额头：“聪明过人的陆先生，我又有什么能瞒得过你呢？”
陆棠本来的做法是对梵细雪去探望霍云峰表示了十二万分的大度，还会主动和细雪交流病情，引荐医生，一切以让终于鼓起勇气系统接受治疗的霍公子好起来为优先，谁知梵细雪却怀疑他是不是看上了霍云峰，要来一段不伦恋。
他笑了笑，要摘下戒指：“太夸张了，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