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咱们投了国主,世子殿下手底下有了兵。我看到时候世子殿下一使手段,整个广东官场都得大换血,国主在上一年在西南可是毫不留情啊!
“动粗?”王兴听罢,摇了摇头,懒懒散散地喝了一杯酒之后,幽幽道:“世子殿下精着呢,晋王和徐天佑估计都抓不到他的小辫子。”
“王兄且仔细问说说……”郝尚久起身,给王兴倒了杯酒,然后凑过头去,低声问道。
“说起来,兄弟我还有一个小小的疑惑想要问郝兄。”王兴也忽然压低了声音问道:“国主为何要以潮州府之粮草铁料,甚至是工匠支援郑成功?那些说什么国主一心抗清的,兄弟我可不信。”
“所以说摄政王做事高深莫测啊。若是晋王在南安打不开局面,他就无路可走了,难道他能不愿意?若是晋王在南安打开了局面,郑成功还能等得了?等郑成功和尚耿两人火拼完,到时候收复福建的任务,恐怕就你我兄弟俩就成了。
“晋王收复广东,只不过是摄政王走的一步棋而已,晋王就是那颗棋,咱们可是连棋都算不上咯!”
这就是最坏的情况了,毕竟当初孙可望还打过李定国板子,李定国都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找个借口,叫人如法炮制一番,这广东上下,就无人敢听孙征淇的了。
“不过,那粮食草料若是要养兵,估计能养两三万,和运过去的铁料等物资能够打造的武器也是匹配的。而且,摄政王可能要对福建下手了,不然军情司不会屡屡往漳州府派探子。”
当然,这也就意味着孙李撕破脸皮了。而打板子这种事情,同样是要三十大板,孙征淇不会被打死,他们这些人就说不准了。所以说,这是绝对是最坏的情况。
“摄政王心里装的可是九州四方,行事哪里是我们能揣测的……郑成功那边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张将军让我征集粮食铁料,船队也都是张将军的人。”郝尚久见王兴听得仔细,顿了顿,又道:
“王兄的意思是说……”郝尚久又给对方斟了杯酒:“世子殿下前段时候吃喝玩乐都是骗人的,其实暗地里早就开始动手了?”
“是啊,老兄我也是担心世子的安危。你说,国主未派一兵一卒进入广东,若是晋王动了粗,世子殿下如何能够自保?”
“世子殿下的安危?”郝尚久愣了愣,然后马上就明白过来了,心中暗叹王兴的仔细,说话真是密不透风。
“郝兄的意思是说,国主是要郑成功消耗完福建的尚耿二藩,然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王兴听到这里,一时来了精神,又道:“可晋王到时候会愿意派兵出击吗?”
王兴随即点了点头,微微皱眉道:“兄弟我是担心世子殿下的安危啊。”
“郝兄远在潮州,或许对世子殿下来广东之后的表现不清楚,可兄弟我就在肇庆,四处都有互通消息的兄弟,世子殿下的那些掩饰,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王兴得意一笑,喝了手中的那杯酒之后,又道:
郝尚久听罢,也微微叹了口气,语气庄重道:“王兄说得没错,摄政王确实是千古难得一见的英雄。”
虽说郝尚久对局势也有不浅的认识,但由于信息来源的问题,王兴在这些事情明显有着更深的了解。而这俩人聚在这里,就是来交换情报,希望能吃一颗定心丸的。所以自然少不了自夸自擂一番,肯定自己的重要作用。
而且,殿下身边的那个陈少川,那可是军情司二把手,广东,福建,甚至是浙江那些地方,都有他手下的探子。但是最近他手下的探子,很多都回到广东,分散到了各州县,查的是什么,恐怕郝兄你也猜得到吧。”
反正依兄弟我看,晋王世子和世子殿下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诶!”王兴还是不想第一个开口,继续装作愁眉苦脸叹息道。
“王兄何故叹气?”郝尚久明知故问道。
郝尚久无奈,硬着头皮试探道:“莫非是摄政王的事?或者……是世子殿下?”
要不说晋王是被摄政王困在了广东呢,你想想国主这都是什么时候就开始布局的了?”郝尚久说罢,长长叹了一口气,想通了这点之后,佩服道:
“郝兄,你就想想国主是什么人,这虎父岂能有犬子?”王兴顿了顿,又说道:“不过呀,若是没有咱们助力,世子确实也很难办得成什么大事,但有我们在,事情就不一样了,这才是世子殿下迟迟不动手的最重要原因。”
郝尚久听罢,不由得笑了笑,因为这样的话他也不信,而且他手下的人早就注意到了漳州府方向的异样。
“就这几个月的时间,已经有十几个广东的地方官员投奔到世子殿下麾下了,可晋王却北上打仗去了,只留下了一个徐天佑和一个屁都不懂的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