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现如今这个孙可望权势冲天,早已经无人可比的时候,这句话完全相当于尚方宝剑。
当然,凡事都讲究一个公平,两位将军中的另一个,虽然舍了三年的官职,但不必在这三年里为广东战时的各种杂事头疼烦恼。而三年之后,天下承平,四海无事,这个总管大将军的官职不仅能终身任职,还将荫官一代。
毕竟,李定国是要派自己的人去夺取广东的大小权力,以此为基地。而孙征淇是要扶持起广东的地方力量,掣肘李定国,谁能开出的价码更高,是显而易见的。
扫除清军之后,收复广东之后,虽然李定国通过和地方土着,乡绅世族的合作,迅速建立起了统治,但许多地方仍旧存在着权力真空。孙征淇现在正是利用所谓的中央权威为攫取其中权力的势力站台,所以才能开出如此诱人的价码。
这就是大明的官场!
“我知道你们不敢!”孙征淇丝毫不客气,直截了当道:“但父王也常说,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既然父王给了二位将军这么好的条件,那二位将军也得好好表示表示吧?”
“总管大将军的位置是只有一个,但任何官职都是有任期的,父王的意思也很简单:三年之后,山河重塑,这天地广阔得很,两位将军没必要非得困在广东这一隅之地,争这一亩三分薄地。
但孙征淇摆出了如此咄咄逼人的气势,又使得他们两人根本不敢表现出任何一丝丝的反抗。毕竟,眼前这个钦差的背后站着的可是“摄政王”孙可望!
只是,李定国大军虽然也作为大西军的一部分,名义上也有这些个福利,但从李定国目前展现的治理能力来看,这似乎并不靠谱。
孙征淇说罢,看着眉头已然舒展的两人,又一字一句缓缓地问道:“建议我已经说完了,两位将军有什么想法吗?”
“诶,两位将军都坐下,坐下,听我说。”孙征淇手势一出,郝王两人又只好乖乖坐了回去。
别看孙征淇现在一口一个父王常说,但孙可望只是叫他便宜行事而已,他所说的这些,都还只能算是空头支票。
若是说得明白一点,两位将军中,无论哪一个前三年当了广东的总管大将军,三年之后,都可以凭着这期间的政绩,调到南直隶,浙江这些国家膏腴之地任职,且只升不降。两位可都是我大明忠心耿耿的能臣,只要用心办事,父王是绝不会亏待两位的。
“末将不敢!”郝王两人再次起身,异口同声,战战兢兢道。
要知道,权力是来源于下级的,孙征淇这个空降的钦差大臣,借的是孙可望的威望和权势,其他人服从的也是孙可望,而非什么世子殿下!
而且,便是卫戍部队,每月也都会正常发饷,钱粮装备都绝不会发生拖欠。各地的卫戍军兵额虽然会视情况增减,但广东历来海盗猖獗,盗贼众多,卫戍部队自然得长期保持一定的规模。”
郝王二人听了,一时骇然,根本就是无言以对。这
“父王常说,做人做事最重要的就是要公平!”孙征淇看着面前面露惶恐的两人,轻轻一笑,又继续说道:
“我知道两位将军心里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手下将士今后的前途嘛!我也知道这总管大将军的位置只有一个,两位将军都有这个意思。”
当然,孙征淇说话做事也是有分寸的,只要他没动用到广东以外的资源,孙可望就没有理由拒绝他的请求。这便是界限。
当然,他们也听说了孙可望推出的“退养金“,据说在士兵中受到了热烈欢迎,这也是他们从未听说过的事情。大西军正规部队的种种福利都在吸引着他们。
正如孙可望在临行前对孙征淇所说的那样:世子的身份就是他此次广东之行的最大倚仗,所谓的“广东钦差”,以及其他所有的官职律法,如果不是孙征淇来主导,那都将不值一提。
当然,说服了郝尚久和王兴之后,他还得以此为条件,去请示远在武昌的孙可望,以获得中央的官方认证。
只能说,孙征淇那句“父王常说”,在两个小小的地方军头这里,威力是无比巨大的。
卫戍部队的军饷虽然比不上战兵和骑兵,但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更重要的是,只要入了军户,就能分到土地,便是自己家中无人耕种,也可以租出去,这些都吸引着郝尚久和王兴所部兵马。
郝尚久和王兴两人同时怔住了,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世子殿下怎么就要替他们做决定了?
现在郝尚久的部队虽然也在领着军饷但并非名正言顺,王兴和广东各地义师更是还没正式的名分。
“世子……”郝尚久和王兴两人连忙站起身来想要辩解,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孙征淇给直接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