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直刺自己中军营帐前竖立的大纛桅杆,力道极沉,直接扎断,火红醒目的大纛顺势倒在了地上!
在汉军的铁马金戈冲锋下,围堵在中军营帐西侧的雍闿叛军,很快就落得身首异处的结果。
来者,是先前攻击雍军西部营寨的汉军韩能一部。
但谷昌城距离滇池有二三十里的路程,汉军突袭而至,估计消息还没传到谷昌哪里去,张跃有不能未卜先知,岂能这个时候赶来救援!
隔着百十步,一矛扎断了手臂粗的大纛桅杆,这般神力直接将雍闿看呆了。
但雍闿一把推开搀扶自己退后的亲卫,坚持自己站了起来,看着句扶怒声道:“大丈夫天命所顾,若尔等不想复为汉家贱奴,就拿起兵戈,随某冲杀!”
汉军虽装备精良,足以一汉当十夷,但无奈双方的人数差距过大,战事很快就陷入到一片焦灼之中。
雍闿无惧,他坚信自己有天命在身,势要与汉军拼个你死我活!
他们本就是顶天立地的南中汉子,体内流淌着青羌族人桀骜不驯的血脉,群情激奋之下,对汉军深恶痛绝,趁着手中还有兵戈,哪怕是豁上这条性命,也要为寄居雍氏的亲人搏一条出路。
即便汉军汉军士卒的刀锋不曾缓歇半分,汉军稳步向前砍杀的步伐像一道钢铁洪流一般推进,他们也不退缩半分。
那名以一敌百的汉将虽然勇勐,但终归只有一人,几百条长刀砍向他,只有他有力竭或者不慎的时候,总归难逃一死!
汉军士卒的甲胃虽然坚固,但他可以凭着自身的蛮力,以快准狠的力道击败他们。
“我等虽死,但汉军亦不能独活!”
背后不由得冒出冷汗,若是那根长矛直奔自己而来的话,恐怕现在倒在地上就是自己了!
雍氏对他们说,若是汉家朝廷掌控南中,必定是广推苛捐杂税。
卫弘和句扶两人也稍稍驻足,没有想到,在大纛已倒的情况下,雍闿表现的还能如此刚烈,振臂一呼,竟能调动节节败退的雍氏部曲再度随他作战!
忽然,西北方有马蹄声传来,动静不小,雍闿心中一喜,料想是张跃带着雍军骑部赶回来救援了!
汉军双骑相互连接的那根钢索,简直就像是一头吃人的勐兽。
在雍闿的激励下,成百上千的雍氏叛军围拢上来,不顾一切地朝着汉军士卒厮杀上来,兵戈被汉军钢刀削去锋利,那就张开自己的牙口,狠狠地咬上汉军士卒一口。
虽然他们只有数百骑,却在马背上绑上了锋利的钢索,相互勾连的汉军双骑相隔数丈远,在雍军营寨中的宽阔通道上对着叛军横冲直撞。
到时候,他们会沦为阶下囚,他的亲人也会在汉家官府的逼迫下,缴纳每岁的耕种所得的全部粮食,一大家子人只能靠田野间捡的麦穗和汉军瞧不上的糠咽菜度日。
顷刻间,中军营帐以西的雍闿叛军,就变成一地的断肢残臂,一地血污!
雍闿抢过来一杆长矛,不顾胸膛上的伤势,双眼发红地盯着句扶和卫弘两人,像是一头宣誓王权的狮子,张开了血盆大口,高声喊道:“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