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郁青和室友道别，乘地铁回到公寓。
“……”这真是让她想要言语谴责都开不了口，仅仅回想字句都觉得面红耳赤。
“当然。”陆西陵看着她。
今日陆西陵有应酬，打电话叫她吃完以后自己先回去，因外头刮大风，又叮嘱她要注意保暖，尤其手套别忘带。
北风过境，下了一场冷雨。
大约十分钟后，陆西陵给她回了电话。
陆西陵声音听来比较平静，她想问题应该不大。
夏郁青边接通电话，边起身拿着杯子去厨房接水。
“怎么这么用心。”
被这氛围感染，三人吃完饭逛街，顺便挑了些圣诞礼物。
她好像是不由自主：“……陆叔叔。”
“所以……”今天的夏同学仿佛开窍，格外精通浪漫。
“你什么都不缺，我能给你的就只有用心了。你喜欢吗？”
陆西陵送她的生日礼物是一条项链，叫人订制的吊坠，一株稻穗的形状。
夏郁青拥着薄毯坐在沙发上，睁着大眼睛看着陆西陵，目光里不无谴责。
“你还在应酬吗？”
这一声，好似天上大风，叫燃烧的旷野更成燎原之势。
圣诞节临近，商场已换上相应主题的装饰。
雨停了。
夏郁青大口呼吸，目光闯入他的眼里。
第52章
夏郁青介绍说，这个诗人只出了这一本诗集，这诗集也只印刷了一次。
陆西陵给司机打了电话，等车过来的时候，他们就站在门口一小片屋檐下躲雨。
夏郁青一愣，“那现在的情况……”
“我在医院——爷爷洗澡时摔了一跤。”
陆西陵笑，“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车开到公寓地库。
今天明显是破例了。
但她是喜欢且享受的，她对自己从不说谎。
到晚上十点半，陆西陵仍然没有回来。
车到了。
黑暗里，一切都有些跌跌撞撞，经过茶几下的地毯时，他们差一点绊倒。
陆西陵低头看她，笑问：“送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在看什么？”陆西陵靠过来。
夏郁青的双臂被举过头顶，按在沙发扶手上。
方漓过生日，宿舍三人进城，吃了顿热乎乎的火锅。
天气尚不算冷，一切还未凋敝，连秋雨都有种静谧的情意绵绵。
黑暗里视物不清，但那沉沉的目光里有分明的热度。
她洗了个澡，拿上笔记本电脑去书房，一边写一门专必课的期末大作业，一边等陆西陵回家。
陆西陵将她裹在风衣里，低头问，“票根是怎么弄到的？”
版权页上的出版日期，果真是他出生的那一个月。
洗过澡，躺在床上，陆西陵去翻夹着电影票的那册诗集。
她知道，她是爱屋及乌。
薄薄的册子，纸张脆黄，不知名诗人的作品。
出电梯，进门，阖上门的一瞬，陆西陵径直将她往门后一压，延续在车上的那个吻。
他亲吻那吊坠，硬质的金属，在她皮肤硌出一点叫人迷恋的疼痛。
夏郁青偏过头，是为躲避耳畔灼烫的呼吸。
但她还是就着陆西陵的手，小口地喝了大半玻璃杯里的水。
“那你不要着急，先安顿好爷爷。”她选择不多问
“找人问的，找了好多人，最后在一个资深的影评人那里弄到的。”夏郁青抬眼看他，“我半年前就在准备了。”
“所以呢？”
夏郁青觉得赧然，伸手去推，手指被他紧紧抓住，他的声音低得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别动。不然可不止这样了。”
他其实并不需要她的回答，因为她一转过头，他便低头吻她。
王师傅开车的时候，陆西陵一贯规矩。
外面雨声更大，噼里啪啦地敲在玻璃窗上。
陆西陵在她之前出声，那声音里含了几分疲惫感，“可能得晚一点回来，你要是困了就先睡。”
“乖。”
或许因为陆西陵的生日在十一月，或许因为他们也是在十一月在一起的，这变成了夏郁青一年中最喜欢的月份。
深浅无定的呼吸声里，除了心跳，更清晰的一声，是皮带的金属扣被解开时的“咔哒”轻响。
“你是我的绝版诗人。”
然而陆西陵以虎口卡住了她的下巴，要将每个字都如楔子一样，钉入她的耳中，“……叫叔叔。”
夏郁青担心他是否喝醉，打了个电话过去，但没人接。
“可能是骨折，具体等明天影像科上班拍过CT才知道。看情况不算严重，我跟陆笙都在医院，不用担心。”
上了车，夏郁青趴着车窗，看了会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