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新的一轮疼痛消解下去,白愁飞整个人早已被冷汗浸湿,他身心俱疲,闭着眼便模模糊糊睡了过去。
“你们听不懂人话吗,此事与风雨楼没有关系。”
迷糊之间,他仿佛看到了苏梦枕和王小石。他心里一喜,正想去问王小石近况如何,却突然听见:
「白愁飞被带进刑部已经半个多月了,想必已无生还的可能。」
丢下他不管。”王小石挣开戚少商的手,语气不容质疑,“杀蔡京是我二人所为,是生是死,我都应该和他共同承担。戚大哥,他做这件事,纵然不为天下大义,那也是有情可寻的,我必须救他,我答应过他的!”
「你说得的,不能让楼里的兄弟白白为一个死人送命。」
白愁飞猛然一震,想要向前却迈不开腿,只得眼看着那二人逐渐远去。恍惚间天又已经亮了,任劳任怨又来牢里看他,他们还在劝自己指认苏梦枕和风雨楼。
「大哥,此时楼里正值多事之秋,既然他已经没了活着的希望,那我们就不要再冒风险去救他了。」
白愁飞不知是几时疼得昏睡了过去的,那丹药发作,就如千万根针在扎他的心脏,又像有人拿着小刀在一刀一刀剜他胸口的皮肉,个中滋味,竟比先前所受刑法加注在一起还疼痛百倍。
“我只知道,人是会变的。”
戚少商不由得怔住,王小石说这番话,想必也是知道白愁飞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他不觉笑了起来,“你想拉一个注定不会是好人的人走一条前程似锦的路,你觉得你做得到吗?”
戚少商不免觉得有些恍惚,年少青春,一腔热血,以为自己所想的事都能办到,可事情哪有那么容易。他笑了笑,却突然纵身上马,“要想从刑部大牢里救人,你一个可不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