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刑部大牢这边,任劳任怨费尽心思半个月,可从白愁飞嘴里说出来的,不是威胁就是嘲讽,除此之外,即便是受刑这人也没发出丝毫声音。
时间转眼过去了十多天,王小石路往北而行,但是他心里却越发不安,他始终没有收到任何白愁飞的信息,而说好要来找他的人却也依旧没有出现。
来人正是戚少商,当日甜水镇一别,没想到还能再遇见他,“戚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任怨一声冷笑,“相爷体恤白副楼主的辛苦,已经吩咐我们二人停了对你的用刑,还给你带了好东西来。”
“痛不会让人低头,心死了才会,放心吧,到时候有让他放弃抵抗的东西的。”蔡京落下一子,局势大好,不禁满意地笑了笑。
“蔡京的人的确也追去了南方,可追到的人却并不是白愁飞,而是洛阳王之女温柔。”
“京城之中不知道为何封锁了消息,但是我可以确定,白愁飞人不在江湖而是在刑部。”
这还真让任怨打心底里佩服起来,往日那些自诩硬骨头的家伙,撑死不过五六日便也会奔溃服软,偏这次一个白愁飞,不仅让他受够了对方的言语威胁,还让他在蔡京那里压力倍增。
夜色如墨,王小石再无睡意,他拢紧衣襟出神看着夜空。好像要下雪了。突然,他神色一凛,当即拔出挽留,“谁!”
王小石顿时一喜,连忙问,“我二哥如何?”
这日蔡京又听了一遍汇报,他看着棋盘上焦灼的局势,心里也知道到了这个地步,一般的刑法绝不可再撼动白愁飞,于是他只淡淡说到,“罢了,既然用刑没有效果,也就不必用了。这种人心气高,自诩意志无人能敌。刑部不是有专门对付这种人的药吗?给他用上吧。”
方才他做了一个梦,梦见白愁飞披头散发一身血衣站在金风细雨楼里,摇摇欲坠地对他说什么死而无憾了。想起旧时的事,他更加觉得惶恐起来。
王小石几乎想当即给自己两拳,他来不及多想,提着挽留便上了马。
“我要回去救我二哥!”
“你以为噬心丹就只是疼一下啊?它真正的效果,还没发作呢……”
此时白愁飞正靠着墙闭眼休息,痛到麻木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那墙上的刻痕,待听到开锁的声音后,他亦没有睁眼,只说,“今天晚了一个时辰,你们刑部折磨人的法子是用光了吗?”
他心里越发的不安,自他和白愁飞在城外分开,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他却仍然没有收到对方的半点消息。
日又一日的折磨里,变得更深更厚。
戚少商见状一把拉住他,“你要干什么!”
戚少商顿了顿,还是说,“数日前,你让我打听南方的事,有结果了。”
“是我。”
“白副楼主,好好享受吧。”
他退出房门,又等了片刻,却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惨叫。但他并不意外,疼痛嘛,总有熬不过去的时候,何况是这种撕心裂肺的呢?
白愁飞缓缓张开眼,只见在任怨的示意下,任劳已经捏着一枚漆黑小丸走了过来,他眉头微蹙,来不及反应便对方捏着下颌给喂下了那粒药丸。
“正是因为我明白,才不能
王小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又问,“谁?温柔?她为什么去了南方?她和我二哥在一起吗?”黑暗中,他看着戚少商略有不忍的神情,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任怨一听此言,脸上竟露出难耐的兴奋,可又皱了皱眉,说,“要是这样的话,他还能为我们所用吗……”
任劳走在任怨身侧,他倒对那噬心丹的具体作用不甚了解,便问,“噬心丹能有作用吗?刑房里的那些酷刑都不能拿他怎么办。”
任怨满意的笑了笑,却不吝啬的向白愁飞介绍起来,“这个呢,是我们刑部独有的好东西,名字叫做噬心丹。白副楼主放心,不是什么致命的玩意儿,不过就是每隔两个时辰疼一下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
“你疯了!你这么回去是自投罗网!白愁飞这么做,既是要保金风细雨楼,也是要保你,你不明白吗?”
这边王小石猛然从梦里醒过来,他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胸口仍旧跳得杂乱无章。他抬眼看了看月色,此时应是丑时,夜色正浓,身前的火堆已经熄灭了,四周冷得让人难以自持。
任怨领了命,很是积极地去取了一只小盒子,随后马不停蹄的就赶往了刑部大牢。
王小石顿时面色苍白,整个人僵在当场,几乎难以呼吸。怪不得他当日不和我一起走,明明两个人在一起更安全,他却非要分开。可为什么自己当日却那么轻易地信了他?王小石心里一痛,因为他自己也固执地觉得他的二哥断不会傻到自投罗网,也不会那么心甘情愿的舍己为人!
给白愁飞服下噬心丹后,任劳任怨却并未立马离开,而是在牢里小候了一盏茶的时间,待看到白愁飞脸色逐渐苍白起来,额头也沁出冷汗时他才得意地点了点头。
“戚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