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秦玫回忆起上午跟秦莲打那个电话，问秦飞鹤道：“小鹤，我上午给你妈打了个电话，怎么她好像不知道你回来的事情？”
“快递有什么问题吗？”
吃完饭的时候宋佳宝一直心不在焉，索性秦玫的注意力也大都在秦飞鹤那边，都是在找着话题跟秦飞鹤聊天。
宋佳宝突然想到，不是李开朗怎么知道他回家了，而是……对方早就猜到了他会在今天回家，提前寄出了快递，所以他才能在今天收到。
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他产生了这种转变？
李开朗监视他的时间，远超过他之前的猜测。
宋佳宝正想着，门铃突然响了起来，他和秦飞鹤几乎是同步地僵直了背，只有秦玫还在状况外，笑呵呵地站起来道：“我去看看是谁。”
“没问题。”
秦玫眼中露出几分抱歉，“你也别怨她，她性子本来就要强，加上当年那件事，她看事情是有点偏激了。”
这些话不自觉中把宋佳宝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去，想起秦莲，宋佳宝心道，那已经不叫偏激了，叫做偏执或者疯狂更合适。
“这么多年，她的性子还是一点没变？”
不管他在哪里，都没办法逃离李开朗。
这个想法让宋佳宝的脸色发白，手不住地颤抖着，一叠照片而已，他却觉得有千斤重，连将其扔出去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秦飞鹤的手顿了顿，将夹起来的菜放在盘子中，才道：“我没有告诉她。”
“快吃晚饭了。”
宋佳宝拿出玫瑰，下面还有一叠照片，照片上的人无一例外都是他，身上的衣服从笨拙的羽绒服到轻便的衬衫，时间长度跨越了一年四季，地点从公司到家中，甚至有极为隐私的L照。
李开朗对他掌握了多少信息了如指掌，已经不再打算隐藏李开朗这个身份了，寄件地址是偏远的临市，毫无疑问，是一个假地址。
宋佳宝不断询问自己，这个快递是什么意思？李开朗怎么知道他回家了，又是怎么知道他家在哪里？
“嗯。”秦飞鹤淡淡地回答。
回家所带来的舒适与安全感瞬间消失殆尽，宋佳宝只觉得身上一下冷到了极致。
“哥，你还好吗？”
让宋佳宝联想到了耳朵上的黑色耳钉。
秦飞鹤突然敲响了门，问宋佳宝。
宋佳宝手脚僵硬地抱着快递回了卧室，拆开快递，最上面是一朵顶部被墨水染黑的白玫瑰，修剪掉了枝叶，给人一种诡异而黑暗的美感。
与其说是怨秦莲，他更像是在怨自己。
“什么事？”宋佳宝回道。
宋佳宝一个局外人都无法理解秦莲，更何况秦飞鹤这个「受害者」了，他没回答秦玫的话，显然还是怨秦莲的意思。
不对。
“我马上出来。”
这倒是有一点出乎宋佳宝的意料了，在宋佳宝的记忆中，秦飞鹤对于秦莲的感情应该是极其复杂的，他当初那么抑郁，根本不是因为秦莲变态的掌控，而是他觉得自己无法达到秦莲的要求的自我厌弃。
李开朗现在在哪里，还在一刻不停地盯着他，欣赏他脸上慌乱绝望的表情吗？
秦玫看着这两兄弟，也忍不住在心里叹气，以前两人关系多好，可惜她那个妹妹……
宋佳宝猛地回过神，慌忙把所有东西塞回快递箱子，推到了床底。
秦飞鹤的话大多简短，语气也很礼貌，但是听多了难免给人一种疏离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