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鹤拦住宋佳宝的手，“还能吃。”
宋佳宝低头看着秦飞鹤洗水果的姿势，看不来究竟惯用哪只手，不过他稍稍回忆一下也能想起来，秦飞鹤的惯用手是右手，他们认识那么多年，他只见秦飞鹤用过右手。
虽然有塑料壳子的保护，但是蛋糕到底太脆弱，已经变成了一坨看不出原型的奶油糊糊。
“可是你脸色很不好，要不我叫医生来看一下？”
在秦飞鹤和秦玫女士之间，宋佳宝当然宁愿秦飞鹤扶他去卫生间。
这么多年过去，学校不知翻新了多少次, 看起来竟然还是崭新的，不过想来也是, 他们高中是全省前三的学校, 一向不差钱。
“哪能吃了？”
那个时候宋佳宝就看不懂秦飞鹤的眼神了，当时秦飞鹤的眼神很黑，好像饱藏着数不尽的沉重的感情。
店员早已经换了，不再是宋佳宝之前常见的那个小姑娘, 不过现在的店员也只是一个小姑娘, 给他一种一切都变了，但又什么都没变的错觉。
宋佳宝很想像以前那样义无反顾地相信徐寒池，但姜语合的话还是对他产生了挥之不去但影响，而且，徐寒池就是惯用左手……
“佳宝，你醒了，怎么了？很疼吗？”
秦飞鹤摇头：“那不一样。”
宋佳宝想回答不可以，秦玫却瞪向他，“佳宝，反正你也没什么事，快带着小鹤出去转转，带他好好熟悉一下附近。”
洗完水果，宋佳宝和秦飞鹤被秦玫赶到客厅一起看电视，她则是在厨房里忙起了午饭。
“我保准给你买个一模一样的。”
解决完生理需求，宋佳宝一下放松了，舒服地瘫在床上，大概是麻药的效果还没过完，他并不觉得疼。
还有……徐寒池。
很快，午饭做好了，宋佳宝和秦飞鹤帮着把菜摆上桌，吃饭时，秦玫很努力拉近宋佳宝和秦飞鹤的关系，宋佳宝也不想对着秦玫摆脸色，勉强和秦飞鹤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几句。
秦飞鹤固执地拿起蛋糕，用勺子切了一块塞进嘴里，看着宋佳宝道：“能吃。”
四处张望的时候，宋佳宝无意中看到床头柜上破碎的蛋糕。
他在医院醒来时, 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秦飞鹤, 当时秦飞鹤趴在他的床边睡觉, 哭得两只眼睛又红又肿，睡着了也是很不安的样子，睫毛一直在颤动。
宋佳宝没什么意见，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
“不用……”宋佳宝缓缓道：“我只是想去卫生间了。”
至于秦飞鹤……
“都摔成这个样子了，不能吃了，扔了吧。”宋佳宝道。
第24章 他不好 ◇
秦飞鹤要了一个经典的黑森林蛋糕，这么多年, 他的口味还是没变。
“诶，都过夜了，你别吃，别闹肚子了。就一个蛋糕，你要是喜欢，我再给你成不？”
宋佳宝打了辆车, 大概二十分钟便到了学校附近。
宋佳宝：“？？”
两人顺着以前常走的那条路走过去，很多熟悉的店面都没了，但那家叫做胖熊的蛋糕店还在, 甚至吞并了旁边两家店, 设置了宽敞的坐客区。
秦飞鹤看向宋佳宝：“可以吗？”
想到这里，宋佳宝心底的天平不由得有些偏移。
宋佳宝老脸一红，“还好……”
宋佳宝怎么看这蛋糕怎么觉得不能吃，当时的情况来紧急，蛋糕直接被摔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外貌变了
秦飞鹤不回答了，一口一口将破碎的蛋糕全部吃了下去。
宋佳宝突然想到了十多年前那个被摔得粉碎的蛋糕，有点恍惚。
吃完饭，秦飞鹤主动收拾碗筷，秦玫却将他拦了下来，“没事，这么点东西我一下就收拾完了，你之前不是说家里变化太大，好多地方都不熟悉吗？正好趁着你哥回来了，让他带着你出去走一走。”
秦飞鹤抿了抿唇，耳朵透出点浅粉，“那我扶你过去。”
这么多年过去，秦飞鹤吃东西的姿势好像都没什么变过，连手腕弯折的弧度都一如当年，像是经过计算般的最佳弧度，带着惊人的优雅。
秦飞鹤到这儿就有点迈不动脚了, 问宋佳宝：“可以进去看看吗？”
宋佳宝随便点开一部纪录片，和秦飞鹤相对无言。
他不忍心叫醒秦飞鹤，但也确实憋得不行了，想着偷偷把被他压着的手抽出来，没想到才刚一动，秦飞鹤就直接醒了。
以前荣市二中附近是最繁华的一片，大概现在正值放假，人很少。
当然，现在的秦飞鹤宋佳宝也依旧看不懂，他微垂着眼眸，事实上宋佳宝也根本看不到秦飞鹤的眼神。
宋佳宝问秦飞鹤想去哪里, 他说想回高中看看，那里承载着宋佳宝很多不好的回忆，但是秦飞鹤说想去看, 他也不是不能去。
宋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