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们用完午膳,则是一起进了里间,将空间留给他们尽欢。
沈清婉出声吩咐门外的丝雨,着他去取些石榴茶水。
几人都被这话逗笑了,东扯一句,西聊一句的,话起家常来。
沈清婉上前几步,搂住母亲臂膀,笑着和她说着三妹妹教给几人的新鲜玩法。然后又笑盈盈地邀着母亲午膳后也去瞧瞧。
这一局,两人都聚精会神,全副心神在棋盘上,到四十手时,黑子先连成了一线,沈清沐原还没看到,还是一旁观棋的林浅桑惊呼了出来,指了指隐在一片黑白棋子间的五子一线,说道:“两位妹妹看这里。”
沈清沐则是笑嘻嘻回道:“大姐姐这一胎怀的这么轻松,生出来也是个省心的,定不会叫你用上管教孩子那些。”
两姐妹便各自收了棋子,又开始了新的一局对弈。
他看向她:“喜欢这个花灯?”
沈家大姐与林浅桑在一旁看了两局,早已对玩法烂熟于心,早已想试试。这会各自执棋,全神贯注,连下了四局才过瘾。
沈清婉忙着思考如何能叫白子连成一线,也没注意到这一处,这会结束了棋局,收着棋子,说道:“这玩法听上去比奕棋简单些,可下多了,棋盘上黑子白子乱成一片,着实费眼。”
各自输赢过半,这才歇了心思,几人扶着沈家大姐重又坐会软塌上,坐定后,沈家大姐畅快说道:“还是咱们自家姐妹在一处,更自在些。我在家时,每每到了正厅,大嫂二嫂净是说些孩子难管教之类的,叫我也插不上话。”
这顿午膳,男人们都饮了不少酒,沈父来了兴致,方才在书房,与两位女婿儿子相聊甚欢,餐桌上,喝酒便少不了。
他摇摇头,这点酒对他来说不妨事:“难得进你闺房,不带我看看?”
直至半个时辰后,两缸酒都见了底,沈夫人这才出来制止了还欲吩咐人再去取酒的沈父。推拉着将沈父带离了正厅。
话落起身,到塌几上端起杯茶水,抿了几口,才又说道:“我歇会眼睛,嫂嫂你来玩。”
顾兮尘上前搂过她,解释道:“大哥与大姐夫都见了醉,我若不装一装,只叫父亲与我喝?都醉了母亲才好出来劝停嘛。”
沈清沐听了这话也不恼,她们姐妹间一向感情深厚,自是不在乎这点小事,笑回道:“我这不是看你这么厉害,心想着你莫不是之前就见过这种玩法,诓骗与我,可看你脸色,一心沉浸在这棋局中,便知我想多了,再下,就慌了神。”
沈清沐看向自家嫂嫂:“我都要下迷糊了,多亏了嫂嫂眼尖。”
门外脚步声渐远后,她才说道:“我这屋子没什么好看的。”
沈夫人刚进来就听到里间的热热闹闹,欢声笑语,看到几人身影,笑着嗔道:“你们也真是有得聊,原想着你们几人说够了去院子里逛逛。”
屋子虽已没人住,却也打扫的干干净净,与她出嫁前别无二致。
两人喝完茶水吃过点心,重又坐会桌边,看向正在对弈的两人。
沈清婉被三妹妹这鬼精灵怪的想法逗笑了:“现在确信我是刚会了?那咱们再来一局,这次莫要慌,好好下。”
听到动静,几人一同出了正厅里间,朝外间走去。
顾兮尘只是笑笑,松开怀抱,牵过她的手,环顾起屋内装陈来。
这才发现不觉间竟是误打误撞将先前的棋子串了起来,连成了一线。
说起来也才三日未见,可几人放佛是有说不完的话,直到午正时分,沈夫人领着一众丫鬟仆妇进了外间摆膳,几人才惊觉叙话了这么长时间。
沈清婉自然看到三妹妹中途慌了神,宽慰道:“好好下着棋,你老是看我为何?若不是你慌了心神,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沈清婉扶着顾兮尘回了秋水阁,正厅里看着不甚清明的人,进了秋水阁,立马恢复了原样。
沈清婉哪知他在家人面前还玩装醉这一套,气道:“没醉方才还总往我身上靠,重死了。”
她仰起头看向他:“需要解酒嘛?”
沈清沐见状,帮着收回棋盘上的落子,又将棋盘翻转至沈家大姐与林浅桑面前,让她们二人对弈,自己则也来到塌几旁,拿了块点心吃起来。
是夸赞道:“二姐姐真厉害,第一次玩就赢了我。”
男人间酒桌上的弯弯道道她不懂,听起来却也觉得有理。
两人视线停留在一处,是悬挂在一角的兔子花灯,她都忘了,这东西竟没收起来,一直挂在这处。
沈母应下,招呼几人依次落座,道是已派人去书房叫人,等人齐了,就开始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