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站立在王妃身侧,努力游说着:“王妃,碧青也算是您看着长大的丫头,她早年在世子那处侍候,也算是跟了世子几年,从没犯过什么错,老奴侍候了您半辈子,从没求过您什么大的恩典,如今只想求您准了碧青的心愿,让她去给世子做个妾室就好。”
做这花灯时,他虽用心,却并不知合不合她心意。
这时候,他就像是止不住的话匣子,会给她讲以前行军路上的趣事,给她讲他成长路上的轶事,偶尔,也会给她讲几句上京城里哪家府上的新鲜事,他总会有说不完的话题,从不叫两人对坐无言过。
他那么忙,却也会在晚间回府时,时不时给她带些不知从哪里搜罗来的小玩意,这些个小玩意,都是孩童们玩的,可她在府里实在是无事可做,倒也很受用。
王妃与老王妃只叫她每三日去请个安,平日里,也不常使唤她。
她曾服侍顾兮尘时,便对他芳心暗许,也自知凭她绝无可能做正房夫人,如今眼见顾兮尘已然婚配,倒让她瞧见点希望,她觉得兴许能让母亲求到王妃那里,让她做个妾室也不是不无可能。
她的童年记忆,大多是自在如风般,奔跑在绿草地上,嬉戏在小河边,撒欢在山野里。的确也少有这些,如今,倒是在成婚后,被他弥补了曾经的缺失美好。
沈清婉得意:“我在谷中学到的,你以为我开那养生堂是浪得虚名?”
他接过她递来的石榴:“我竟不知,石榴还有这等功效。”
里间。
女儿名唤碧青,早些年分到了顾兮尘身边侍候,后来顾兮尘不让院子里留丫鬟,便又被林嬷嬷使了些手段,留在了主院内院,做些轻巧的针线活。
林嬷嬷是做了万全打算的:“王妃,我都打听过了,那位世子妃是个娇小姐,早间从没在世子晨起时侍候过,都是世子爷晨练后该用早膳了才姗姗起身。碧青向来是个勤快的,若她去做了妾,还能帮着世子妃服侍世子爷,您不如从世子妃那处下手,若她同意,世子爷应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她嫁的是王府里管京郊庄子的管事,生的一儿一女也都依旧在王府内做活。
吃完石榴,两人又在屋中坐着歇了会,互相问了上午做了何事,沈清婉颇有兴致的与他讲了五子一线的新奇玩法,他安静听着她绘声绘色的讲解,待她讲完,笑回道:“回府后我们二人也可试试。”
屋外传来敲门声,丝雨端着托盘进来。
林嬷嬷自十岁分了差事,便跟在了尚是闺中小姐的王妃身边,后来出嫁做了陪嫁丫鬟一起来了汝南王府,再后来,嫁了人生了子,还是回来了王妃身边侍候,在王妃身边极为得用。
沈清婉走过去,拿起石榴递给他:“石榴甘酸温涩,有解救的功效。”
还是一样的说辞婉拒着:“我这个做母亲的,一向也难做的了谨哥儿的主,我有心想应你,却也不敢说呀。”
这天,又到了去给王妃请安的日子,用过早膳,送走顾兮尘,沈清婉便带着丝雨朝王妃院子去了,到了后,请丫鬟通传,被告知王妃此时正在小佛堂礼佛。
她便被带到前厅里,坐着等着王妃出来。
见她点头,他才又揽过她:“你若喜欢,往后我年年都给你做。”
等他傍晚回了府,一起用过晚膳,两人有时会去花园逛逛园子散散步,有时会去偏厅闲坐着喝茶聊天,她每天过的都别无二致,有时并没有很多话头可以与他讲。
她难得在他面前展露出这般俏皮模样,心里只觉,真是可爱的紧。
沈清婉每日在府中主要的活动,就是打理她们的院子,其实也就是日常看看账本,听听管事们的回话,顾兮遥偶尔会找她闲聊,两人大多也是在屋子中看看书下下棋,聊聊最近读的话本品品茶。
林嬷嬷的这番话,这几天已经翻来覆去跟王妃说了好几遍,毕竟是跟了自己半辈子的得力之人,她会心软,却也知道儿子是个什么脾性,她有心想应,却也不能违了儿子的心意。
她侧头看向他,眼神真诚又热烈,她信他的话。
王妃此刻其实并不在小佛堂,她正在和跟着她陪嫁的大丫鬟,如今的林嬷嬷说话。
今年芳龄二八,已到婚配年纪,可见过顾兮尘这般,上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贵家子弟,哪里又肯轻易嫁给母亲给她安排的家生奴仆。
有时他会在回府路上拐到哪处,给她带些声名远扬的酒楼吃食。院子里小厨房已经设立完毕,在口腹之欲上,她没委屈过自己,他却总怕她在府里口味不合心意。
回门过后,顾兮尘渐渐忙碌起来,早间通常是和沈清婉一起用过早膳,就匆匆出了府,有时,是去官署,有时,是去四皇子府。
她继续游说着王妃:“今日世子妃来请安,不如您
这番话,是林嬷嬷听到通传世子妃来请安才有了念想的,世子爷的确是个冷心冷眼的人,可她费了些银子打听到,世子爷与世子妃极为恩爱,从这处突破,倒也不是不可。
第4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