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书轻轻揽过薛予宁,将其罩在自己的怀中,转而垂首加深了方才的吻。
谢砚书记得薛予宁曾说过,想去看江南的流水娇花,碧云绿草,此前一直忙于朝中政事,他并未得空带薛予宁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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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最近倒是无碍,只是贪睡了些。”
谢砚书沉声而笑,目若朗星:“从前在青崖书院时,你总以为送你小兔灯的人是裴青,而今我当然要重新做一个送于你。”
她拿着竹条围裹而成的一个小团,思索了一番后,竟是与记忆中的一则影像重叠。
玄衣少年立于清风之中,在听见那人的名姓后,眼中的笑意不自觉便显现了出来。
此前他还不知薛予宁竟是有了身子,骊山一战分外凶险,他回京后才知薛予宁有孕,当即便是一惊。
谢砚书闻言朗声一笑,双目含情,他看向远处的天光,层峦叠翠,拢起一道弧线。
将其之恶行昭示于众。”
二人四目相对之时,星光熠熠,山川失色。
“你要带我去江南?”薛予宁再次问到。
薛景琅一拍谢砚书的肩,带着些试探性的意味开口:“她没有随意大发脾气?”
第61章 番外一冰葡萄
少年说着便将薛予宁手中的小兔灯拿过,转而将桌上已然点好的蜡烛嵌进了竹灯之中,白色的玉兔登时便跃然于火光之外,灵动的眼眸正盯着薛予宁。
“宁宁才不舍得骂我呢。”
只见薛景琅拂了拂衣袖,转而拭去了眼角滑落的热泪,叹笑道:“斯人已逝,当惜取眼前时才是,好在归远也不负我望,倒是懂事。对了,小宁近来可好?”
薛予宁拿过桌上的竹条,细细翻看了起来。
薛景琅话及此处,稍稍一哽:“毕竟他曾在暗中害了不少人,连青儿......”
“连青儿也是因此而惨死。”
竹轩居里溢出的甜香在院中交织四溢。
薛景琅目露惊色,他双眉禁皱:“喻青当年怀归远的时候,总爱生气,没事儿便逮着我骂,我想着小宁本身性子就娇纵,恐是会比喻青有过之而无不及,本想劝慰你一番的,怎知她竟没有发脾气。”
是夜,烛火通明,少年清俊的下颚染了些烛光,寒星碎钻的双眸里盛着一汪深潭,潭中不经意间落入了一块玉石,漾开了阵阵涟漪。
薛予宁抱着小兔灯在谢砚书身旁坐下,少女眉眼弯弯,小兔灯的光亮披落在她的娇面上,玉面含羞带粉,朱唇半启,发间的茉莉香气直往谢砚书怀中钻。
“谢谢你,夫君......”女子的朱唇堪堪擦过他的耳边,柔软的话音落入他的心间。
“你在做小兔灯?”
“这是什么?”
溽暑的天, 将将褪去一阵雨,空气中弥漫不散的是青泥的腥气以及枝头白梨的清香, 硕大的白梨高挂于翠叶之间, 沾满了清露。
少年良久之后才放开了薛予宁,他沉声一笑,眸光清明,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窝处:“宁宁......还有一个月。”
“薛大哥......”谢砚书想要出声劝慰,却又不知该如何言说。
“宁宁,你想去江南吗?”
谢砚书微愣:“何出此言?”
室内烛火摇曳,帐幔飘动。
“嗯,你不想去吗?我记得你最想去的便是江南一带,再过些日子,天气暖和了,我就带......”
谢砚书的话并未说完,而左侧脸颊却骤然覆上一层柔软。
“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