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谢砚书如今胸前微热,额前早就洇开了一圈密汗,谁知晓若是继续呆下去会发生什么。
谢砚书双眉紧紧攒起,薛予宁存的是什么心思,他岂会不知?
“唔......”
他阖上了双眸,将薛予宁抱起,轻轻搁在了榻边:“天气闷热,你先睡会儿,我再着人去取些冰来,届时放在这房中,应是会凉爽些。”
谢砚书闻声轻笑出声:“我是怕你难受。”
说完之后,她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谢砚书的耳垂,少年的耳垂立时便攀上了红晕,旋即薛予宁又两手环住了谢砚书的脖颈,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嗫嚅着出声:“夫君不会是想趁着宁宁怀了身子,所以想去找......”
“听话......若只是你肚子里的想吃倒也无妨, 可你本就易生病, 凉的吃多了,终究是对你的身子不好,你瞧瞧......”
闻听薛予宁话中的委屈之意,谢砚书也软下了语气,抬手抚上了薛予宁的小腹,他眸光含情,小声开口:“早知你怀了身子,会有诸多不便,这孩子倒也不该......”
女子的软语就在耳边,而掌心落下的字更是再清晰不过。
“一起什么?”
薛予宁学着此前在骊山时谢砚书所言,她撑起身,发间的玉簪滑落,乌发顺势从谢砚书的手臂上擦过,她抬手轻轻勾住谢砚书的小指尖,将他拉至榻边。
薛予宁转而道:“你要是知道我难受,就该把那冰葡萄给我,吃了冰葡萄倒是不难受了。”
薛予宁秀眉一拧, 没了方才央求谢砚书的模样,她转而委屈地指了指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不是我想吃, 是她想吃......”
眼见谢砚书是铁了心不会将冰葡萄给自己, 薛予宁索性再玉凳上坐了下来, 两手撑在自己的双颊处,愤愤开口:“这么热的天我也没事儿做,无非不过就是想吃些冰葡萄,看些话本子打发时间罢了。”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一碗冰葡萄,这葡萄你就别想了。”谢砚书朗然一笑,将玉盘拿得更远了些。
薛予宁微微向前靠了几分,柔弱无骨的身子立时便倒在了谢砚书肩头,她轻笑着开口,声若白瓷碗里的冰块儿般清润。
不让她吃冰葡萄,让她心里像是被猫爪子轻挠一样,她也不让他好过。
无非不过就是想要故意逗弄,以报自己不让她继续吃冰葡萄的心思罢了。
“叫夫君作甚?”
谢砚书纤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一敲:“方才我可是拿了两个玉盘过来,而今这只盘子里就只剩下这么一小串葡萄了, 还说你想再吃?”
“三个月......”
“夫君......”
“你说什么呢?”薛予宁玉手捂住了谢砚书的嘴,她眨了眨眼,做了个噤声的模样:“指不定你说的话,孩子都能听见呢,想不到他的爹爹竟是这般不待见他。”
溽暑之际的衣衫本就轻薄,薛予宁身穿一件碧色的翠烟衫,肩头的薄衫微微垮落,显出冰肌玉肤,隔着轻薄的衣料,她身上的浅淡芳香在谢砚书身上萦绕不散。
“再给我吃一颗嘛......”薛予宁指了指谢砚书抱着的玉盘子,玉盘里隔着的是用碎冰冰镇的葡萄,深紫色的葡萄裹上白露, 散出的寒气挠得薛予宁心痒痒的。
“这个天儿本就热得不行, 吃上些冰葡萄也不碍事的。”
“夫君难道不和我一同睡觉?”
“不行!”谢砚书见着薛予宁伸过来的手,轻将她的手拍开,厉声而道:“你今儿个吃的冰葡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吃了。”
谢砚书眉心一皱,窗外蝉鸣不断,扰得人心难静。
薛予宁近来将将显怀,又惯爱吃些酸甜口的,恰逢溽暑之季, 谢砚书便差人去冰窖里取了些碎冰出来, 给薛予宁做了些冰葡萄, 只是这一吃, 倒是停不下来了。
“宁宁,这不是你胡闹的......”
可他才将将落座,薛予宁便拉过了他的手,她用指尖沾了些冰葡萄盘里的水渍,随后拨开了谢砚书的手掌,沾了冰水的玉指在他掌心滑动。
“到了......”
“谢砚书!”
谢砚书微怔,他没想到薛予宁还有此动作,又怕伤者她,是故只能转身在她面前坐下。
薛予宁微微上前起身,却是故意跌坐在了谢砚书的腿上。
薛予宁先写下了这三个字,随后又抬起指尖捻了些水珠,冰凉的水珠在谢砚书的掌心化为了滚烫。
看着谢砚书一幅轻佻至极的模样,薛予宁秀眉一拧,可在下一刻,她倏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而在玉凳上坐了下来,抬起了纤纤玉手勾住了谢砚书腰间的白玉,轻轻将谢砚书朝着自己的跟前一带。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薛予宁能明显地感知到谢砚书的面色渐渐腾红。
“夫君难道不和我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