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嵊的神情有些严肃还有些激动，他一边躲进一侧的雪松林里，一边暗自窃喜。
白天的时候，荣嵊会派几个保镖来墓地里蹲守，到了晚上便会换自己与贴身的几个保镖上来。
“阿姨，你能不能给姜凉拖个梦，让他回来看我一眼。我真的很想他。”
他抬手松了松手中的烟以及一些烟灰，拿出手机接通电话。
贺子宁是不可能随随便便会跑到墓园来的。这个墓园埋葬着姜凉的母亲，而贺子宁手底下的人还在挨个排查路边的车辆。
“看清楚车牌了吗？”
“你们动作轻些下车，潜进雪松林里，最好分散一些。一会我通知你们，你们再出来。”
“您肯定会怨我这么对姜姜。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他。”
甚至还有他夹杂在情绪中的那一点点恨意。
只是这样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很久，荣嵊的风衣口袋很快穿来手机振动的声音。
墓园里的荣嵊听闻这话神情一怔，低头看着手中的烟，很快又恢复平静。
也许说出来很愚蠢，可是没有姜凉在身边的日子，他真的很难安睡。
不远处便是姜盈弦的墓地，荣嵊没再往上走，而是抱着对死者、对姜凉母亲的尊敬随手掐灭了才抽了几口的烟。
它们咆哮着催促荣嵊快找到姜凉；它们蛰伏在荣嵊的耳边等待发挥的时机。
黑色的风衣裹着他潜入一片黑暗，身后跟着的人被荣嵊驱逐出了墓园，车辆停靠在格外偏僻的角落里。
最近他的脑子里总是会冒出一些话外音。
夜晚的墓园空荡荡的，夜间的春风抚动不远处的针叶状的雪松叶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今天是姜凉逃走的第七天，他终究是失去了打算与姜凉慢慢来的耐心。
在姜凉消失的这连续一周里，他都是依靠着高浓度的咖啡与浓茶熬着一个又一个夜晚。
“先生，有一群人正在挨个排查墓园门口的车辆。”
他的嗓音里带着抽完烟后的慵懒与沙哑，然而满脸却又带着睡眠不足的憔悴与疲惫。
荣嵊的双手套着黑色的皮手套，指尖之间夹着点燃的香烟。他眯着眼睛吸了一口烟，随后吐出一团白烟。
大概是荣嵊心中已经无所谓了，他听到这样的声音也不会觉得恐惧与害怕，反而当作是姜盈弦与他的对话。
手腕处的卡扣拉扯着西装袖口与皮手套，他没有其他繁杂的心思，握着那支已经熄灭的烟又到了姜盈弦的墓前。
因为提及到了姜凉，荣嵊的神情很意外染上一片温柔。“他真的很好。笑容、体温、怀抱。总是温和又柔软。”
他就像守株待兔中的那个人一直在撞死兔子的木桩等着兔子重新撞上来。
“看清楚了，是贺家的。”
红色火星的香烟被荣嵊抬手捏在掌心里，灼烧着黑色皮手套的表面。
姜凉和霍季白天便收拾好了行李，到了晚上便待在小别墅里等着贺子宁那头的消息。
“阿姨，我又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