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如果斗起来，那么这个天平明显就是倾斜的。
恨是肯定的，巴不得荣嵊没有喜欢、没有爱的人也是肯定的。
苏子儒这个敏感话题，不会让荣嵊对贺子宁的愧疚感更甚，只会越发点燃荣嵊心中的那些不安与恐惧。
荣嵊感慨着突然想起过去的姜凉来。
荣嵊脑中的那根弦在看到贺子宁依旧散漫着品酒时突然崩断。
他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冲上前躲过了贺子宁手中的酒杯随后砸到了地上。
此时此刻两个人身上的气场不分上下。
他与贺子宁的能力向来是不分上下，可若是比起家底，贺子宁还是略微逊色。
他突然站起身，双手插在黑色西装裤的口袋里，手腕上劳力士手表越发显得他沉稳而不张扬。
“你知道君子不夺人所好，那你带走姜凉做什么？”荣嵊步步靠近贺子宁。
可爱、乖巧、温柔、大方用来形容这样的一个姜凉，再合适不过，甚至是不能满足。
他还在思考着三十年人生来来往往的人以及对每个人所附带的感情。
贺子宁的手搭在荣嵊的手腕处，随后推开了荣嵊握着他衣领的手。
子儒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折在荣嵊这个人的身上。
“我的十八岁是子儒，我的二十九岁是姜凉。他们两个人存在于我漫长人生的三十年里。子儒已经从我的人生中落幕，而姜凉才刚刚开始。”
在姜凉离开他先去西藏又去了苏州的时候，荣嵊并不是只把自己锁在书房里看文件、看姜凉留下来的油画。
他轻掸着被折起的西装领，又整理好自己有些褶皱的衬衫领口。
苏子儒为了荣嵊付出生命，这个人为什么偏偏不能为苏子儒守一辈子呢？为什么非得去讨好那个子儒的替代品。
荣嵊的话里带着审视。
贺子宁依旧是那副姿态与荣嵊相望，他是自愿画地为牢、把自己困在苏子儒的领地里的。
红酒掺杂在玻璃碎片之中，不远处的落地窗也沾染了不少，脚下的纯白毛毯晕染着红酒的香味。
失去过一次爱人已经足够痛苦，如果还要第二次失去爱人那么对荣嵊来讲就是一种痛苦与灾难。
贺子宁两手空空，他眼睛眯起，虽然没有说话却依旧能被周边人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
第117章 搜寻姜凉
所以，那些他一早就想告诉姜凉的话，倒是全部先告诉了眼前阻碍他找人的贺子宁。
荣嵊知道贺子宁一定会提起苏子儒的死，可他却没想到这个人已经不择手段或者是口不择言到这个地步。
就像是狮群里狮王的斗争一样，实力相当的两个人终究会厮杀在一起，直到另一方倒下。
整个办公室因为这一席话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望着飓风中心的两个人。
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就像是一团乱麻团在一起，常常是整理不清楚的。那几天他坐在书桌前，把他们三个人的关系抽丝剥茧，最后在同一条线上找到了三人。
“你除了每次用子儒来拿捏我，你还能用什么方法让我退你一步？”
荣嵊的话里带着诚恳，也带着他这段时间独自一人相处时的沉思。
贺子宁以为提出苏子儒会让荣嵊的气势收敛一些，却没想到荣嵊的气势更甚，甚至想要扑上来打他。
这一次，贺子宁彻彻底底失算了。
“我不会忘记他，也不会收回曾经对他的那些情谊，可是现在对我来讲，姜凉位居第一。”
贺子宁任由荣嵊抓着他的衣领，嘴角噙着笑。
“你要是遇见那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在原地停留这么久。”
“我知道用子儒的死来拿捏你，显得我很卑鄙，可是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对不起他吗？他好歹为了你付出生命啊。”
他不需要别人来拉他一把。这辈子，他只想要遇到苏子儒，也只想
贺子宁听着荣嵊的话，轻笑着应对。
“子儒要是知道…你不爱他了，他泉下有知会不会难过呢？”
“那你曾经不也从我这里带走子儒吗！”
荣嵊单手捏着贺子宁的领口把人直接逼退到沙发上，他后槽牙紧紧咬着，不厌其烦又问道：“姜凉在哪里？”
举止行为之间眼神轻淡，就像是任何东西他都不会放在眼里一样。
他错算了姜凉对于现在的荣嵊来讲的重要性，也错算了苏子儒去世后与姜凉反复自杀给荣嵊带来的心理问题。
在那之前，苏子儒、姜凉、荣嵊。
“奥地利Riedel酒杯，荣嵊我很喜欢那一只的。”贺子宁身体挺正，一双叠起的修长的腿也双双落在地面上。“君子不夺人所好，荣总这样不合适。”
那条感情线上起初牵扯着的是苏子儒而后是荣嵊，线的尽头是姜凉。苏子儒已经彻底消逝，而姜凉出现把荣嵊从名为苏子儒的圈里拉了出来，从而向前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