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词儿从郑乘衍嘴里蹦出来有点出戏，闻雁书怔了一下，目光收回来停在郑乘衍脸上便开始笑，像是比刚才看喜剧片时还快乐。
闻雁书没拿笔，此刻再多灵感也无法记录在内，所以他没翻开本子，看着远方的烟花问：“最近怎么没闻到你穿我送你的香？”
郑乘衍就穿过两次：“前调有点淡。”
第54章 灵魂互换
“腿没废，又没用跪的。”闻雁书推推他，“你先出去，我把电脑关掉。”
郑乘衍想起那次还是有些不忿：“是真想看，可你说名额被抢光了，害我抽上班时间断断续续看完了直播回放。”
……
“郑先生？”尤琳停下工作汇报，抬头看向办公桌后一言不发的上司，生怕对方思绪游荡，回神后还要劳烦她重新汇报一遍讲过的内容，她现在只想回工位把没喝完的咖啡喝完。
“这两年来我们可能错过许多，我也没办法记起所有细枝末节和你共享，但你空闲时翻开看看它，它会告诉你全部。”
郑乘衍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醋起自己的好友来，他搭着秋千椅的扶手晃悠：“也没见你夸我几次正经。”
闻雁书不知有这回事：“那要我给你签个名当补偿吗？”
郑乘衍压着配方本上端正的蝴蝶结，犹如克制住心里的一份迫切：“那以后的故事呢？”
棉拖踩在木质地板上没多大声响，但闻雁书推开落地窗发出的动静还是惹得郑乘衍回头，只几步路的距离，郑乘衍仍动身把他牵了过来。
郑乘衍看了眼窗外，只顷刻就收回视线：“能起来不？”
“那当然还是由我亲口来说。”闻雁书从一个不怎么完美的家庭走出来，渴求通过调香来学会为自己制造浪漫，不知身旁的人眼下是否也能感受得到，“郑乘衍，生日快乐。”
闻雁书将捂热了的配方本朝郑乘衍心口轻轻一磕，说：“自己在里面找答案。”
秋千椅轻微摇晃，明明位置足够宽敞，两个人非要挨紧了肩臂，如同这样就能抵御几许室外刺骨的森冷。
“今天醒得很早，还没跟新家的床磨合好，被子和枕头有股苦橙的香气，很好闻，但我还不太习惯。”
裴炀大喇叭的称号还真没喊错，闻雁书抠着配方本的书脊，辩解道：“裴炀讨香薰是为了给夜生活添点情趣，他不正经。”
“小猫有点躲着我，只有在他脚边才会蹦得很欢。它很干净，毛色很漂亮，我觉得它适合在雪地里奔跑，沾一身湿润的味道。”
烟花顾自绚烂，谁都没认真细看，郑乘衍偏过视线，隐约觉得闻雁书又在给自己开后门：“怎么说？”
“他很会做早餐，黄油面包烘焙的松软度刚刚好，我小时候读安徒生童话看到插图里的长面包，联想到的就是他做出来的这个香味，在冬天会感到很温暖。”
尤琳放心了，以清晰的咬字和适中的语速接上刚才中断的内容。
闻雁书坐不稳，秋千椅被晃的幅度大了，他朝郑乘衍那边挨去：“那支香水，前调的留香大约是三十分钟。”
“灵感又跑来了？”郑乘衍垂眼看向闻雁书紧抓不放的配方本。
“中调会猛一点，”闻雁书在他的臂弯里抬头，“下次和我做爱之前先穿一次，前戏完了刚好可以体会中调给你带来的感觉。”
于是闻雁书的配方本成了郑乘衍提神醒脑的好读物，他发现闻雁书擅长为每一个生活片段赋予香气，无论这些片段最后能否化为闻雁书创作出来的香水，闻雁书都不吝啬于将一点
正当郑乘衍愣神品读闻雁书话中含义时，闻雁书解下腰间的睡袍绑带，在配方本上围一圈系上蝴蝶结交到郑乘衍手里：“这个本子刚好从我和你结婚以后开始用。”
郑乘衍没明说自己舍不得，但话里话外都在传达真实想法：“我怕穿上瘾了，真到发布会那天就只能裸奔了。”
郑乘衍抽空抬头：“你继续，我听着。”
落地窗推合之间灌进了一股凉风，屋里与白茶香相混合的奇怪味儿被冲散了些，闻雁书披衣坐起，晃开电脑待机的界面，关机后塞回包里，将配方本掏了出来。
“我想起上次品鉴会之前，你问我有没有家属券。”闻雁书盘起腿，“你那次是真想来看还是单纯过嘴瘾？”
长假过后复工的第一周总是忙碌，伴随的是还未调整好假期状态而袭来的困倦。
郑乘衍扯一件大衣罩闻雁书背上，率先起身离开床畔，临走顺便捞上床尾榻的软靠垫，打算放在露天的秋千椅上让闻雁书坐得舒服一点。
“我都给你盖章那么多回了你就给我签个名啊？”郑乘衍说，“裴炀还能从你这讨去一套香薰呢。”
“调香的时候总避免不了看向自己右手的戒指，这种习惯维持了半个月。我知道频繁走神会影响工作进度，也尝试过把它摘下来，但还是忍不住戴回去。它似乎为我的生活带来了安宁，尽管我还识别不出它的气味。我舍不得让它离开我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