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瞧着，竟是如痴呆一般，恍恍惚惚。
但他可以确信，自己的儿子没有这样的疾病。
方修摆摆手，转身离开了六部衙门。
秦兴言又叫住了他。
管事嘴角抽动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行礼道：
秦兴言斜睨了他一眼，终于是忍无可忍，没好气的道：
秦兴言在心里叹了口气，点点头，摆摆手。
你要真想感谢，便请他吃顿饭，不用什么山珍海味，有肉就行，他这个人，哎......”
这番话总算是给秦兴言灰暗的内心增添了一些色彩，让他又重新打起了精神。
天也就能回到京城。
管事却没有动，在原地停留了三四息。
“知道了，下去吧。”
“要不是看你可怜，谁愿意多管这个闲事。”
顿了顿，又补充道：
“你实话实说，是不是想借着这个由头，揍我家孩子！”
秦兴言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下官记得了。”
“等会！”
走着走着，忽然看见路边有一根树枝，横平竖直，看着很是顺眼。
对着方修，行了一礼，由衷的道：
心中不可避免的升起一团怒火。
“恭送方相！”
秦兴言看着他，问道：“二郎在做什么？”
等方修走远。
说着，懒得再跟他废话，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秦兴言只在路边患了失魂症的乞丐那里，见过这种眼神。
另一边。
秦守阳目光呆滞，望着石头，好似没听见一般，没有回话。
“去吧。”
于是。
秦兴言摆摆手：
“守阳又在悟道？”
“嗯。”
秦兴言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抄起棍棒的念头，走上前，问道：
“你这叫什么话！”
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忍住，走上前拿了起来，攥在手里，心道：
“好心拿当驴肝肺！”
“小的明白了。”
“这是自己的儿子，这是自己的儿子，不能打，不能打......”
秦兴言看着他的背影，又是一声叹息，迈着步子，走进了二儿子的庭院。
管事就要转身离开。
“平日里，你让老夫打，老夫还懒得打！”
管事前脚拌后脚，差一点没摔出去，强忍着心中的郁闷，道：“老爷请吩咐。”
“二郎又在悟道？”
管事心道：几本书，摔了碰了又如何。
秦兴言想了想，道：“寻一张上好的白纸，请一位书法大家在上面写上，方相赠书，贴在书架的上方。”
说实话。
这一次。
秦兴言和杜晨安看着他的背影，皆是行了一礼。
............
“别谢本相，本相虽是吩咐了几句，但终究不在身边，一路上都是海瑞在照顾他。
确定秦兴言不会再喊他，方才行礼，转身离开。
一进门，便看见一袭灰色长衫的秦正阳，正蹲在地上，盯着一块石头。
抱着书，正要转身离开。
管事的道：“方才还在对着石头发呆，如今却不知道了。”
秦兴言又是深吸一口气，提高声调，重复了一遍。
永新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那几刀只砍在了表皮，没伤到内里，听海瑞说，修养了一个月，连疤痕都消失不见，你尽可以放心......”
虽是这么想，却还是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应道：
“好了，天要黑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聊，各自回府吧。”
“回府打孙子！”
杜晨安面露怒色，哼哼道：
秦兴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又喊住了他。
说到这，似是想到了什么，叹息一声，没再继续聒噪。
方修摆摆手道：
“......”
“所以老秦，要不要老夫帮忙？”
“小心点拿，别摔了碰了。”
秦兴言怀揣着心事，回到了秦府。
秦兴言点点头，将手里的几本书递给他，道：“这是方相赠的书，你等会去书房寻一个好位置，要显眼的，摆在上面......”
“等会！”
最后还是杜晨安打破了沉默。
“老爷您回来了。”
“是，老爷。”
“下官多谢方相照顾犬子......”
“小的明白。”
一进门，管事就迎了上来，唤了一声。
管事转头看向秦兴言，问道：“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两人起身，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