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处一望,发现里面的布局既熟悉又陌生,好像多了一些东西,很明显有些格格不入。
程月间如卸重担,离开的脚步都轻盈了许多。
阮竹伸出手按住折扇,沉声问道:“你突然说这个做什么?难不成这新开的会所和厌卿有关?但他不可能会沾染这种生意的。”
下人来报外面有人求见,一问名字竟是程月间,惊的阮竹连忙让人去请人进门,自个儿则是快速收捡了桌面上的账本,毕竟程月间在他这里算的上是长辈?
林苏秋手里的折扇往桌面那么一敲,笑道:“还真就开起来了。”
程月间听了这话后,突然轻笑道:“他来这里倒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阮竹倒是觉得稀奇,还以为冬五九是每日每夜的跟在林苏秋身边,早就忘记自己的老本行了。
从阮清阙那边得了应允这才出了门。
“是也不是,杨家人本就一直巴结着上面的人,这回可不是找到捷径了吗?”林苏秋从大城市里来的,里面的门道是知道的,若不是这样的话,他怎么能到这里来。
光是想到那个可能性,阮竹当下觉得浑身一凉,端起茶杯的手都跟着在抖。
不过随即一想既然两人都在一起,肯定有些是冬五九的东西,也就没多在意的只朝着床榻的位置去,见着低垂着眉眼盯着手里物件的林苏秋后,轻声道:“你在看什么?”
程月间也没有迂回,直言道:“今天我就要走了,本想带着苏秋一起走的,但他不愿意连累我,非要留在这里,我来找你是想着你既然是苏秋的朋友,那就请你平时都照应着他,他脾性倔气性大,总是将自己弄的下不了台阶。”
林苏秋抬眸将手里的东西举高了一些,等阮竹伸出头去看的时候又猛的收回,轻哼道:“这可是师兄留给我的宝贝,怎么能够让你轻易见着了。”
阮竹有些恍然的回了阮府,缓过神后拿起纸笔准备写信,但一落笔却还是大体都是平安的话,最后有些脱力的靠在椅子上,两眼无神。
“今天就走了啊?”阮竹没想到日子竟然过的这么快,“程先生放心,作为苏秋的朋友,我一定会帮着他的。”
“进来吧!”林苏秋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比较正常,应该没有偷偷躲在房间里面抹眼泪,这让阮竹松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等到人离去,阮竹准备去见林苏秋,他刚走一步就想到了阮清阙,转身问着身旁的阿回阮清阙的去处,得知在家后转头就朝着那边去。
翌日清晨。
另一边,苏府收到
他哪里听不出来这是在让自己站队,程月间这么一走也算是间接同意了林苏秋与冬五九两人的事,不过是临走之前想要在他这里多要一个保障而已。
“少爷,到了。”
阿回的声音将阮竹的思绪拉回,他看着面前的门院,竟然感觉到有些陌生,他似乎很久没有来这里了。
他进去后直奔着林苏秋的房门去,本想着直接推开门就闯进去,只是手举的高高的却是轻轻落下,最后还不忘开口询问,“苏秋?我能进去吗?”
很快,门外就传来脚步声,阮竹刚一转身就对上了程月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程先生找我有事啊?”
外面的热闹是阮府不能比拟的,可阮竹却没什么心思,反而是有些闷闷不乐,他一直想念着苏厌卿,但也不想让阮清阙觉得为难,只能每日摸着佛珠一颗颗的数着。
阮竹听出里面的酸意,轻声解释道:“这些天阿姐说外面不太平,不想让我多出门,前些天你也应该听说过,有人去厌卿那里闹事,我听说他受了点伤,所以就去看了看。”
“听说了。”林苏秋收起折扇,侧身问道:“你还记得我之前同你说杨家来寻我做事的话吗?”
阮竹不知他为何有这样的感慨,全当是对自己的肯定,“其实是不是好事苏秋自个儿心里明白,他也不像是非得苦着自己的人不是?”
他将东西放在枕头底下,下了床榻顺道拉着阮竹的手去到窗边的椅子上坐着,撑开折扇扇着风,“你怎么想着来我这里了?这几日你不都待在阮府的吗?好不容易出了门,去的也是苏府。”
“记得,好像是杨家想要新开个娱乐会所,想着请你去唱戏。”话说到这里,阮竹当即点悟,恍然道:“该不会是那会所已经开起来了吧?”
“你说的对,苏秋就交给你们了。”
也多亏了那个人是个孬种,也少了他对付的精力。
的吧?
门口的阿毛见着他应了声,说林先生还在房间里没出,冬五九则是出了门。
有时摸着这佛珠阮竹都觉得心慌,一般桥段里相恋的两人都会有定情信物,而其中一人出事,定情信物就会不同程度的损坏,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阮竹就吓的松开了手,他这串子应该还算比较结实吧?
自古以来,权色总会粘连,更何况是这个时代的娱乐会所,它能干净到哪里去,一旦染上就等于掉进了染缸,那是洗不干净的。